程金枝冇有推測高珩俄然會有此一問,愣了半晌,這才點點頭。
“不要緊。”
程金枝一頭霧水地看著常瑞,卻見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很快便行完禮退了出去。
顧寒清現在不知身在那邊,如果這個時候,連高珩都幫不了她,她就隻能再一次墮入天國。墮入那片永無天日,萬劫不複的天國。
高珩不覺得然地將手帕收好,沉吟半晌,俄然正色道。
程金枝強笑著點點頭,心中卻翻滾攪動起一股苦澀的酸楚。她揉了揉潮濕的眼睛,極力啞忍著,冇有讓淚水從眼眶裡跑出來。
“出去吧。”
“感謝。”程金枝回過神,神采有些難堪,“對不起...把你的手帕弄臟了。”
高珩頭也不抬地提筆道:“贈言。”
“是...是嗎?”
“讓程蜜斯送出來,那再好不過了。”常瑞欣然應允道,“殿下常日裡事件繁忙,得空常到毓秀閣去,必定也但願程蜜斯能多來書房走動走動。”
程金枝難堪一笑,倉猝將點心擺到了高珩跟前。
“嗯。”
程金枝也不管常瑞同意與否,二話不說就接過了他手中的托盤。
“真的?”
高珩剛抿了一口茶,程金枝又從速奉上了手絹。
就在程金枝要步出版房之際,高珩俄然將一卷書牘遞給了她。
“誒?”
程金枝本來還覺得高珩這纔要進入正題,誰曉得隨之而來的,竟然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如何是你?”
“不成以,這麼嬌情造作不是我的氣勢啊,萬一讓他曲解我勾引他如何辦?”
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另有甚麼事嗎?”
“他不是我爹。”
“話裡有話,奇奇特怪。”
“啊…你說甚麼?”
高珩放動手帕,看著程金枝憂愁不安的神采,眼角透暴露幾分疑色。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就在程金枝感覺腳底板生疼,打著盹昏昏欲睡時,高珩俄然停下筆開口道:“會研墨嗎?”
高珩的態度固然讓程金枝難以揣摩,可比起之前,她現在卻俄然感覺安寧了很多。
“會會會。”
“常瑞,這些點心是不是要送去給燕王殿下的?”
因為程金枝拿研墨的手揉過眼睛,她左臉的眼眶處被染上了一圈玄色的墨跡,乍看之下,像是眼睛被人重重砸了一拳。
“一味的逞強不是固執,是笨拙。”
“你在驚駭甚麼?”高珩昂首看了她一眼,神采卻很安靜,“怕我把你交給你爹?”
程金枝迷惑地特長摸了摸臉,可因為冇有鏡子,她隻能用手去擦,成果很不幸地,半張臉都蹭上了墨跡。
“你的臉…”
“會研墨嗎?”
高珩此時正伏在案上用心寫字,握著筆桿的手一筆一劃地在紙上流水行雲,臉上氣定神閒,眼中波瀾不驚。
“如何?捨不得歸去,想留在這裡陪我?”
“等等,這個給你。”
“這是甚麼?”
程金枝見高珩情願和她說話,馬上規複精力跑到他身邊為他拿起了硯台上的墨塊。
“程金枝,你信賴我嗎?”
“殿下,都是人家的錯,你就大發慈悲諒解人家嘛,彆活力了好不好嘛?”
“啊?甚麼意義啊?”
高珩無法地看著她越抹越黑的臉,隻能放下筆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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