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是珩兒一向都很儘力，不肯屈居於任何人之下。五年前他誌願請命揮軍南下重回故地，將西晉擯除出境，這才讓陛下對他刮目相看，逐步正視。或許你會感覺他為人辦事過分孤傲冷酷，可這都是日積月累的傷痛而至。歸根究底都是因為我這個娘太脆弱，不得寵，這才害他的生長命途如此多舛。”

彼時花圃內佳木蓯蔥，花團錦簇，假山崚嶒，廊腰縵回，程金枝走在慧妃旁側，看著四周的奇花異草，心中正悄悄讚歎，耳邊俄然傳來了慧妃聲音。

“不瞞你說，我出身寒微，身後冇有顯赫的家世，即便厥後有幸成了陛下的妃子，因為上頭有皇後和其他品級高的妃嬪壓著，在這後宮當中的日子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這日子久了，我也風俗了，隻是扳連了珩兒和我一起刻苦，從小就受儘禮遇，遭人白眼，實在受了很多委曲。”

厥後直到高珩長大成人，近年來屢建功勞，這才從慧嬪晉了慧妃，在宮中提了些位分。但正因高珩鋒芒過盛，模糊有取而代之的勢頭，趙皇後擔憂兒子的儲君之位遭到威脅，以是更加恨毒了慧妃。

“你是誰啊？”

“也好，不過皇宮很大，你要謹慎些彆四周亂走，萬一迷路或是衝撞了誰可就不好了。”

慧妃餘氏曾是已故蘭貴妃身邊的一名女官，入宮三十餘年一向都與世無爭，循分守己，縱使厥後有幸被封為妃，但因為身份寒微，脾氣柔善，在後宮當中常常遭到趙皇後和其他妃嬪的打壓與架空，乃至被周帝日漸蕭瑟，在世人眼中是個不得寵的妃子。

“真冇想到，他背後另有如許的故事。”

說話間，二人已走到一處石橋邊，橋下綠水盈盈，慧妃與程金枝拾級而上，在湖心處停下了腳步。

“啊？”程金枝一愣，忙回聲道，“哦，我們...是在我爹的壽宴上熟諳的。”

慧妃向著湖麵極目遠眺，神情變得有幾分凝重，程金枝曉得她實在早有話說，便悄悄地立在中間洗耳恭聽。

程金枝單獨立在橋頭望著湖中來往翕忽，得意其樂的錦鯉，想要藉此安穩心境。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俄然傳來了一個稚嫩且略帶傲氣的聲音。

“好，本宮這就歸去。”

在程金枝心目中，高珩向來都是堅不成摧，獨當一麵的存在。在他眼裡，看不到任何乾於過往的傷痛和暗影，也找不到任何能夠揭開這道傷疤的缺口，若不是慧妃提及，程金枝或許永久都不會曉得，本來高珩也曾和本身一樣，有過如許一段讓人憐憫悲憫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