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滄桑卻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走嘍!”
“你也感遭到了吧。”馬卡流士臉上暴露慈愛親熱的笑容,就像光陰無多的白叟看到他奸刁的孫子一樣,毫不憐惜的揮灑著本身的慈愛。
“你這是如何了?”
“唉,差點忘了你了,甘露子,該走了,彆睡了。”馬卡流士從黑暗中扶出了一個身影,拉著他一同向暗中深處走去。
洛寒涯勉強撐起了他的身材,微微動了一下,隻感覺滿身痠痛難忍。
“痛就不錯了,起碼你的命保住了。”
…………
洛寒涯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濃烈,他當真的看著馬卡流士,“這裡真的是隻能活下來一小我嗎?”
虛空中一條渾濁的黃色緩緩流淌而出,洛寒涯曾見過的擺渡人撐篙而至,彷彿是在接引馬卡流士和石蠶。
“你看我現在的模樣,像是另有救嗎?”馬卡流士笑了笑,臉上的溝壑愈發深沉,也愈發的寧靜崇高。
洛寒涯還是難過的看著馬卡流士和石蠶拜彆的方向,就像一尊石像,未有一絲挪動的意義。
“唉,好痛啊。”
…………
“那你就把我當你的孫子,不要把我丟在這裡,行嗎?”洛寒涯眼睛微熱,卻還是乾枯,連一滴淚水都滲不出來。
“咦?如何隻要你在這裡,石蠶呢?他去那裡了?”
“現在我要去鬼域一行,來來,你我鬼域路上相伴而行。”馬卡流士哈哈一笑,悄悄把野濫雛菊用手捧起。
“隻是可惜,我不能幫你融會你的靈魂了。”馬卡流士歎了一氣,煩惱的說道。
一朵朵雛菊在虛空中綻放,黃花凝集在一起,就像一道道光環,緩緩的環繞著馬卡流士繞動,他的臉上帶著寧靜的笑容,指著花對洛寒涯輕聲說道:“這花叫野濫雛菊,最為常見,生命力也最為暢旺,就像野草普通,漫山遍野開遍,一片金黃。”
“唉?對了,我不是中玄色曼荼羅毒了嗎?如何俄然就好了?”
“蓬蒿已不在,甘露若新成;本日鬼域去,暗中化光亮。”
馬卡流士身上光亮高文,一道道光圈凝集在他身上,寶光佛象,器宇不凡。讓他看起來就像個看破塵凡的清淨老衲,高潔出塵,與世無爭。
那身影傴僂、醜惡,卻披髮著潔淨的白光,讓人看上去就感受很舒暢,心靈彷彿一刹時被洗滌了一番,醫療心靈,治癒神明。
馬卡流士摸了摸洛寒涯的頭,感慨道:“唉,我孫子如果活著,也應當有你這麼大了。”
“不幸的孩子啊。”馬卡流士抬起微顫的手重撫了一下洛寒涯的臉,“是誰把你的淚水給封印了?”
洛寒涯看了一眼在他身邊坐著的馬卡流士,不知為何,現在的馬卡流士固然還是天然,還是聰明,卻讓洛寒涯模糊有一種奇特的感受,就像是他大限將至,命不久矣了。
“我本來就是個死人,這片六合本來就不屬於我,你也不必挽留我了。”馬卡流士擺了擺手,打斷了洛寒涯,像個超然脫俗的高僧,緩緩盤膝坐下,輕聲唸叨:“我本蓬蒿人,何如來此遊;本日乘光去,普照一方明。”
洛寒涯吃力的推了推眼皮,終究展開雙眼,微微明滅的金光在他麵前悄悄搖擺,當然,更多處所被無邊的玄色陸地所吞噬。
“但是……”
“唉……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傻孩子啊。”馬卡流士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隻是他不明白,本是他的美意之舉,卻偶然中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