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倒不是願意之說,麵前這寧萃不但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舉手投足間更是儀態萬方,傲視生姿,確是她所見女子中最美的一個。比擬之下,即便是已貴為王妃的謝家大蜜斯謝洵芳,當年公認的金陵第一美人,彷彿也略有不及。但是話剛出口,謝貽香內心竟然生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動機:“想來這天下間,恐怕隻要言思道那般人物,才配得上這位寧蜜斯了。”
兩人談笑半晌,竟不見茶博士上前奉茶,倒是那茶博士見到寧萃這般美人,看得傻了,遠遠呆立在一旁。寧萃目睹四周再無旁人,頓時收起笑容,從長袖中摸出一張字條,疊得隻要茶杯口大小。她略一思考,立即將這張字條慎重其事地交到謝貽香手中。
謝貽香大是不解,悄悄將字條展開,隻見上麵筆跡清秀,密密麻麻地寫滿蠅頭小楷,彷彿是一份名單。寧萃已低聲說道:“說來mm莫要見怪,我是在徐大人府中發明的這份名單,因感到此中有異,便背後裡偷抄了一份。你且看看上麵謄抄的這些名字,可有甚麼特異之處?”
謝貽香奸刁地說道:“那是姐姐還冇碰到本身的姻緣,等你找到值得長相廝守之人,即便是束縛,也是心甘甘心的。”
謝貽香聽寧萃這般吹噓先競月,還把本身也拉扯出來了,大是難堪。目睹樓上並無其他客人,她便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入坐,笑道:“他又不是某些手握民生大權的官員,要見上一麵,又有何難?他日我約他出來便是。”要曉得那夜兩人初遇,寧萃便提到了本身師兄,此番已是第二次提及,她不由摸索問道:“是了,似姐姐這神仙般的人物,不知可成心中人?”
隻聽寧萃笑道:“倒也不是甚麼配得上配不上,我追隨的是海闊魚躍、天高鳥飛的那種無拘無束,容不得有涓滴束縛,單憑這一點,恐怕這天底下就冇人敢娶我了。”
謝貽香心道:“那是因為你冇見過先競月,像他那般的人物,即使有些傲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嘴裡卻笑道:“姐姐這話也不錯,似你這般的人物,當今天下恐怕還真冇有哪個男人配得上你。”
當年謝貽香跟從師父學藝時,曾聽刀王提及過,說是盛唐年間,中原與東洋、高麗互通,斥地出海上絲綢之路。而普陀山恰是在這條海上絲路的必經之處,甚是繁華,因而便有一名前輩融會了三國武學之長,創出了潮音洞一派的絕技。聽聞派中的男人多以扇為兵刃,女子則多用傘,講究的是開則為守,合則為攻。
謝貽香抬眼望向寧萃,緩緩說道:“現在橫行都城的撕臉魔,前後統共殺死三十七小我,我曾細查過刑捕房的質料,這些被害者之間絕無任何乾聯,乃至冇有一絲的共同之處。但是現在這三十七人竟然同時呈現在你的這份名單裡,這究竟是一份如何的名單?”她固然儘力將這番話說得安靜,但仍然粉飾不了內心的驚奇,讓她的話音也有些微微發顫。
“叛黨?”謝貽香腦中巨震,內心動機已緩慢地轉動起來:“緬榕乃是史官徐大人之女,如何能夠是叛黨?而‘都尉府’則是皇上公開裡的私密步隊,所行之事皆由天子直接授意。若真如寧萃所言,那麼這份落款為‘都尉府’的‘叛黨名單’,天然也就是由天子親身批閱的。而被撕臉魔殺死的三十七小我,全數都在這份名單上,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