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寧萃臉上微微一紅,歎了口氣。她從懷中摸出一張潔白的紗巾來,悄悄擦拭著桌椅,嘴裡幽幽說道:“這些年來江湖飄零,我倒還真冇遇見過看得上眼的男人。”
兩名少女並肩而行,一個天青色長裙,揹負天青色油傘,風韻綽約,如同雨後青蓮;一個緋紅色短衣,腰懸緋紅色短刀,粉妝玉琢,好似雪中紅梅。惹得一乾路人競相旁觀,評頭論足。
她這倒不是願意之說,麵前這寧萃不但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舉手投足間更是儀態萬方,傲視生姿,確是她所見女子中最美的一個。比擬之下,即便是已貴為王妃的謝家大蜜斯謝洵芳,當年公認的金陵第一美人,彷彿也略有不及。但是話剛出口,謝貽香內心竟然生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動機:“想來這天下間,恐怕隻要言思道那般人物,才配得上這位寧蜜斯了。”
謝貽香目力極好,一起讀下來,那名單上的兩百來號人中,鮮明有徐緬榕的名字,不由得皺起眉頭。等謝貽香看完名單,寧萃才問道:“mm可看明白了?”
當年謝貽香跟從師父學藝時,曾聽刀王提及過,說是盛唐年間,中原與東洋、高麗互通,斥地出海上絲綢之路。而普陀山恰是在這條海上絲路的必經之處,甚是繁華,因而便有一名前輩融會了三國武學之長,創出了潮音洞一派的絕技。聽聞派中的男人多以扇為兵刃,女子則多用傘,講究的是開則為守,合則為攻。
謝貽香不由微微一怔,心想這位寧蜜斯倒是高傲得緊。寧萃將桌椅擦拭了一遍,這才謹慎翼翼地坐下,又說道:“我和mm一見仍舊,便實話實說了,還望你莫要見怪。你師兄先競月固然是少年豪傑,人中龍鳳,但傳聞他傲慢高傲,驕橫非常,是以在我眼中,他隻怕還算不得完美無瑕。”
寧萃見她一語便道破了本身的師門,臉上暴露敬佩之色。謝貽香看她神情,曉得本身說得不錯,信心一足,又持續說道:“那晚大雨不斷,寧蜜斯你撐傘遮雨,便取了守勢,這才讓那吳盛西有機可乘,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寧萃笑道:“彆蜜斯前蜜斯後的,三蜜斯若不嫌棄,叫我一聲萃兒便是。”說著,她反手拍了拍身後的那把油傘,反問道:“三蜜斯可曾傳聞過東海普陀山?”謝貽香恍然大悟,說道:“本來寧蜜斯是普陀山潮音洞的高徒,失敬失敬。”
謝貽香抬眼望向寧萃,緩緩說道:“現在橫行都城的撕臉魔,前後統共殺死三十七小我,我曾細查過刑捕房的質料,這些被害者之間絕無任何乾聯,乃至冇有一絲的共同之處。但是現在這三十七人竟然同時呈現在你的這份名單裡,這究竟是一份如何的名單?”她固然儘力將這番話說得安靜,但仍然粉飾不了內心的驚奇,讓她的話音也有些微微發顫。
謝貽香聽寧萃這般吹噓先競月,還把本身也拉扯出來了,大是難堪。目睹樓上並無其他客人,她便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入坐,笑道:“他又不是某些手握民生大權的官員,要見上一麵,又有何難?他日我約他出來便是。”要曉得那夜兩人初遇,寧萃便提到了本身師兄,此番已是第二次提及,她不由摸索問道:“是了,似姐姐這神仙般的人物,不知可成心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