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花得癔症了_第3章 宮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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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傳來的號角聲俄然化作哀樂,蠱偶雄師在宮牆外列隊膜拜。

最可怖的是,阿誰“我”眼中流下的不是淚,而是金線蟲。

“此次換我等你十世循環。”

畫中女子與我生著一樣的淚痣,額間卻多了一枚赤色胡蝶紋。

“玉蝶,此次換你護著我了。”

七歲那年的火場,他將最後一塊糕餅塞給我;

袖中玉偶俄然發燙,映出我現在的麵龐:眉心血蝶振翅欲飛,與當年被做成人彘的母親彆無二致。

國師的靈魂從東珠中排泄,化作流光指向天涯。

“當年父皇將你母親做成人彘養蠱時,可曾想過他的親兒子早被調了包?”

“值得嗎?”

我渾身血液凝固。

另有昨夜太子蘸著血在我掌心寫的:“汝母未死。”

“胡蝶飛不過滄海,那就燒了這滄海...”

“當年蕭璟用半數靈魂鎮住你的命劫,這些桃偶吸足了你的淚,恰好煉成...”

貳心口的箭傷蹭在石壁上,在烏黑甬道裡拖出蜿蜒血痕。

“若我徹夜死了,你就帶著這個去...”

木架轟然傾圮的聲響中,我聞聲他拔高嗓音的怒喝:

“可惜從今今後,你每殺一個仇敵,就會忘記一段與他的過往!”

——與刺客身上一模一樣的血胡蝶。

“禮成。”

鎏金護甲掐住我喉嚨的刹時,我瞥見太子垂在身側的手,正用染血的手指在白玉地磚上畫胡蝶

“好mm,你抱著的不過是為兄的蠱殼。”

我盯著藥櫃最基層微微凸起的銅環。

冷宮桃樹燃起沖天烈焰時,我攥著蕭璟的碎骨跳入火海。

交杯酒入喉的頃刻,十萬雄師在我麵前化作腐屍。

我嚐到唇間血腥味時,聞聲她幾近咬碎銀牙的嘲笑:

《五:裂紅妝》

水晶棺中甜睡的女子抬起手的刹時,我腕間蠱蟲破皮而出。

話音未落,第二支箭矢破窗而入,釘穿了他方纔替我擋箭的左肩。

帳彆傳來皇後壓抑的痛斥,而他冰冷的掌心貼在我後腰,那邊不知何時被烙上了胡蝶形狀的灼痕。

他說話時氣味噴在我耳後,混著喉間翻湧的血腥氣,

有宮人傳言,每逢月圓之夜,冷宮桃樹下總見雙蝶纏綿,一金一銀,翼上紋路好似虎符裂縫。

“不愧是本宮看中的人。”

蠱偶雄師攻破城門那日,我坐在龍椅上拆開第一千個桃偶。

蕭璟的身材在金線蟲中重組,他展開眼的刹時,我看到了驚心動魄的本相:

太子癱倒在我懷中時,洞頂開端坍塌。

我跪在水晶棺前,看著棺中女子展開與我一樣的眼睛。

此次的人偶腹中藏著一縷銀髮,髮絲纏繞的紙箋墨跡班駁:

“等湊夠三百之數,你眼中的幻蠱就該解了。”

我話音未落,被他用染血的唇堵住。

“當年你母親剖心取蠱時,將蠱王封入青梅。蕭璟用命蠱養了二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銀針刺入掌心,劇痛從心口炸開的頃刻,黑衣人俄然七竅流血——我這才驚覺,本身吐出的血沫裡竟有金線遊動。

這十年與我朝夕相對的,始終是當年火場裡奄奄一息的少年。

最亮的星子墜落之處,二十年前被埋葬的南詔使臣骸骨破土而出,每具骸骨都開出赤色蠱花。

他唇色因為失血愈發嫣紅,彷彿我們身後那些吸飽人血的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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