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你究竟是誰?”
地宮俄然狠惡震顫,水晶棺下的暗格彈開,暴露半卷染血的《起居注》。
新帝即位那日,北疆下了一場金雨。
十五歲那年的地宮,他剖心取蠱...
冷宮桃樹的根係纏住我腳踝時,腐土中排泄淡粉汁液。
這二十年的循環不是他為我改命,而是我為他續命。每一世的最後,都是我將他的靈魂封入桃偶,用命蠱織就新的夢境。
他唇色因為失血愈發嫣紅,彷彿我們身後那些吸飽人血的蠱花。
我抓起比來的瓷瓶砸疇昔,淡紫色的藥粉在月光下綻成毒霧
——那是太子教我辨認毒藥時打翻的鶴頂紅。
“好,好得很。把這賤婢送去太子寢殿——本宮要親身看著他們主仆情深!”
太子俄然捏碎心口金線蟲,爆開的血霧中飛出萬千蠱蝶。
我瘋了普通撲向燃燒的桃樹,卻在觸到樹乾的頃刻被拽入幻景
我剖開樹根處的蠱癭,九百九十九個玉雕人偶隨血水噴湧而出
“遊戲開端了。”
蕭璟抬手撫上我眉心蠱蝶,聲音帶著勾引的顫音,
太子的血是冷的——這個認知讓我在春夜裡打了個寒噤。
太子咳嗽著指向我掌心的玉佩,
他的心跳聲從背後傳來,本該被銀針貫穿的眉心隻餘一點硃砂。
帳彆傳來皇後壓抑的痛斥,而他冰冷的掌心貼在我後腰,那邊不知何時被烙上了胡蝶形狀的灼痕。
皇後俄然掐住我後頸,將我的臉按進香爐騰起的煙霧裡,
“不要——!”
我盯著藥櫃最基層微微凸起的銅環。
“這纔是你的本體。”
話音未落,鏡麵俄然炸裂,碎片中飛出萬千蠱蝶。
太子癱倒在我懷中時,洞頂開端坍塌。
“國師冇教過你嗎?”
殿外俄然傳來金吾衛的腳步聲,太子眼神驟冷。
岩壁在此時轟然開裂,暴露藏匿的青銅棺槨。
羊脂白玉雕著並蒂蓮,花蕊處一點硃砂痣——與他眼尾那顆如出一轍。
我盯著貳心口翻湧的金線蟲,昨夜幻蠱發作時看到的畫麵再度閃現:
交杯酒入喉的頃刻,十萬雄師在我麵前化作腐屍。
我抬手去擋,卻見每隻蝶翼上都映著蕭璟的麵龐——他在笑,在哭,在火海中向我伸手,在血泊裡為我擋箭...
當我攥著染血的紗布衝進藥房時,太子的箭鏃正插在貳心口三寸的位置。
他們齊聲念著當年火場裡未說完的兒歌:
半刻鐘前,他把我按在書案上,用帶血的指尖在我掌心畫符咒時,那血清楚還是溫熱的。
“不愧是本宮看中的人。”
《五:裂紅妝》
七歲那年的火場,他將最後一塊糕餅塞給我;
就連昨夜的血咒,也是我為了煉化他的靈魂...
是我用聖女血在貳心口種下命蠱,今後以本身為容器,替他承下統統循環反噬。
她抬手撫上我眉心蠱蝶,聲音與蕭璟如出一轍:
皇後帶著禁軍衝出去時,看到的便是太子胸口插著箭矢,而我握著帶血的瓷片跌坐在毒粉中的場景。
最可怖的是,阿誰“我”眼中流下的不是淚,而是金線蟲。
無數影象如潮流湧來:
簪尖刺入掌心時,地宮四壁回聲碎裂,暴露前麵密密麻麻的青銅棺——每具棺中都躺著與太子麵貌類似的少年,心口插著鳳釵。
我掙紮著要躲,卻被他扣停止段按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