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寺人已經端來白玉碗，淨水在碗中微微泛動。

“如果誤了時候——”

我瞥見上麵寫著"永昌元年"幾個字，那是十六年前的年號...

老寺人撲通跪下，

三皇子身上的蠱蟲俄然爆裂，黑血濺在明黃帷幔上，繪出扭曲的符咒。

銅鏡碎片裡映出我的臉——右眼角硃砂痣鮮紅欲滴，與賢妃畫像分毫不差。

順著暗紅宮裝往上瞧，王嬤嬤吊梢眉豎得老高，手裡攥著根兩指寬的竹板。

洞彆傳來淒厲慘叫，三皇子的呼吸噴在我頸側，灼得像炭火。

太子的聲音暖和，目光卻鋒利如刀。

地宮天光如瀑，我站在青銅兵俑列成的七星陣眼。

“三殿下中的是西域鳩羽毒，此毒...此毒無解啊！”

“這是長秋宮送來的雲錦，三日內要洗五十匹。”

太子輕笑一聲，正要開口，殿外俄然傳來唱喏：

咒文俄然排泄血珠，他驚駭地發明那些血珠正朝我手中虎符會聚。

“皇上，賢妃娘娘臨終前說過，小公主左臉有一道紅色胎記，形如梅花...”

“奴婢奉賢妃娘娘遺命，在此等待公主十八載。”

他的話被天子抬手打斷。

紫宸殿內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清楚可聞。

“阿沅，朕把我們的孩兒弄丟了...”

太子的目光如炬，彷彿要看破我的靈魂。

玉璽落印的頃刻，地宮轟然坍塌。

粗使寺人的麻繩勒進腕子時，我瞥見窗外飄起細雪。

我靠近他耳畔，

“母親...”

“作死的小蹄子！”

“抬開端來。”

畫中人身著月白襦裙，眉眼如畫，眼角一顆硃砂痣...

她將金鈴係在我腕間，

賢妃的虛影撫過三皇子逐步冰冷的麵龐，

他回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卷畫軸，

老嫗的骨燈照出火線蜿蜒的抓痕，幾片玄色衣料掛在嶙峋怪石上——是那日三皇子遇刺時穿的蟒袍。

上個月她咳出血絲時，我就該去偷藥了。

“皇上，和賢妃娘娘臨終前說的一模一樣！”

“不成！”

太子的手指悄悄敲擊書案，收回規律的聲響。

女子指尖金鈴驟響，聲波激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

“太子殿下召見。”

我跟著宮女穿過迴廊，東宮的景色與紫宸殿大不不異。

天子的聲音沙啞得短長。

“公主可知換命蠱真正的解法？”

天子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時，我俄然想起阿誰雪夜他說的醉話。

洞外腳步聲漸近，我摸到他腰間玉佩，冰冷的蟠龍紋硌著掌心。

她拋來的錦囊中滾出半塊虎符，與我頸間金鎖嚴絲合縫。

他踉蹌著起家，明黃龍袍的下襬掃過我的指尖。

（全文完）

“奴婢見地陋劣，實在看不出。”

我攥緊衣袖，感受後背已經被盜汗滲入。

他指尖撫過金鎖變形的鸞鳥紋，

那人額角刺著黥印，張嘴卻隻能收回"啊啊"的氣音——恰是十年前暴斃的二皇子。

“取來。”

我們在枯井裡躲到暮色四合。

他猛地昂首，

他話音未落，太子俄然抓起案上藥碗擲在地上。

“殿下！”

混亂中瞥見太子嘴角噙著的嘲笑，終究明白那日書房裡的畫像為何眼熟——畫中賢妃的襦裙上，繡的恰是東宮獨占的雙麵蘇繡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