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璃君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抬頭笑道:“這可奇了怪了,這千日不醉,你也喝過足有百多壇,現在問我好不好喝?”
情天之主南邊鏡以最後的神力封印情天,神隕。
蘭璃君卻轉過甚去:“噫,你還是彆管我了,你且看看這來的人身上,有冇有情絲?”
或許……不過是色不誘大家自迷,情天宮主的眼裡,秋水君這道心不動的模樣,卻比天上人間,任何的絕色都要泛動誘人。
他赤足跳舞,腳腕上的銀鈴收回動聽聲響,腳底下一寸之遙就是恨海,不透明的恨海之水,彷彿是流淌的翡翠,波瀾湧動,想吻上他的腳,卻總不能夠。
蘭璃君如有所思地看著她:“固然跟你瞭解這麼久,卻真真想不到,堂堂情天之主,也會被情所困。”
傳聞……這小蛇也是來源的,跟帝君有些乾係。
聲音從中間傳來。阿鏡轉頭,見左手邊坐著個雪衣少年,烏黑色的長髮,與九霄的雲朵同色。
海闊雲飛,陣風習習,浪花推湧著扁舟,令民氣曠神怡,如醉夢中。
他正拿著一壺酒在痛飲,完整不管酒水順著嘴角滴滴答答地流滴下來。
阿鏡跟明玦帝君碰過幾次麵,那是位皇儀明威的帝君,但固然看著儀表不凡,高貴極至,但在他的袖子裡卻長年帶著一條看著很鬼祟鄙陋的小蛇。
猝不及防地美色令阿鏡有些恍忽:“冇甚麼,酒……好喝麼?”
蘭璃君斜睨著她,似笑非笑:“為她死我且不怕,何況成魔?”
綿軟的酒入喉,阿鏡內心拱出一股火:“跟你瞭解這麼久,我也想不到,風騷不羈的蘭璃君,也有被人迷住的一天。”
阿鏡嗤之以鼻,但她的身份,不答應她背後說彆的女子的好話。
阿鏡哼道:“你可謹慎些,情到盛時卻冇法宣泄,輕易成魔。”
蘭璃君開初還捧著腮冷靜聽著,俄然他挺身而起,取出懷中的鳳尾骨扇,縱身而起,於琴簫合奏裡翩然起舞。
《九重清閒曲》,是明玦帝君所做,啟事是明玦的妹子淨水灋和清尊敬燁之間那段驚天動地的師徒愛情。(詳見拙作《九重天,清閒調》)
“你乾甚麼了?”
阿鏡頓時失卻了統統的思路,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來人,耳畔竟響起了《九重清閒曲》的調子。
長袖當空,蘭璃唱道:“梧桐昨夜西風急,淡月朧明,好夢頻驚,那邊高樓雁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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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璃君道:“唉,那可白瞎了我的情意了。”
阿鏡白了他一眼:“我想他乾甚麼?”
阿鏡氣結,又有些無端嚴峻,猛地奪過他手中的酒壺,一仰脖,把剩下的酒都喝光。
蘭璃君並冇有跟她一樣惱羞成怒,反而笑道:“你說水湄啊,她當然是值得我喜好,乃至值得我奉獻畢生的女子。”
俄然蘭璃君促狹地扇麵一轉,桃花變了方向,紛繁向著操琴吹簫的兩人而來。
阿鏡轉頭,卻見自岸上桃林當中,緩緩有一道人影走了出來,身著淡紫色的道袍,頭頂帶著青木之冠,玉簪的兩邊兒搭著同色的冠帶,隨風飄搖,雖還未看清那眉眼,這道身影,卻已將身後萬千盛放的桃花都襯的色彩全無。
情天之主,主管六合之間的情孽愛慾,但凡是有情之人,身上都會有情根發展伸展,其彆人看不出來,可情天宮主卻一看便知。
阿鏡便道:“我勸你……還是多留意些,我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