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笑了起來,狄傑定了放心神,麵含笑意,問道:“玄樓,你觀我帳下諸將,有何感觸?”
李落連稱不敢,狄傑暢懷一笑,接道:“不過,玄樓,除此以外,你還看出甚麼?”
狄傑見李落不明以是,靠近低聲說道:“他們都還年青。”
狄傑展顏笑道:“玄樓,你過分聰明,非是功德,要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今後藏些鋒芒纔好。”
“羯城之子羯烽火,羌行之之子羌清池。”
狄傑哈哈大笑:“確是如此,看來本帥走眼了,還要向玄樓賠個不是。”
李落雙眉一揚,驚詫道:“叔父。”
李落一滯,苦笑一聲,冇有說話。狄傑哈哈一笑道:“本帥多言了,賢侄不要放在心上。”
狄傑止住李落話語,道:“明白就好,不要傳到卓城去,要不然又有人該參上本帥幾本了。”
李落黯然道:“之前多有人向玄樓提起,不過玄樓覺得,為人處世,但求無愧於心,玄樓不作他想。”
李落嘴角微微一動,麵前閃現出當年在朝堂之上,懷王領監軍一職,滿朝文武,隻要淳親王才氣阻此事,到最後,卻冇有隻字片語。李落心中一痛,但願不是如本身所想。
狄傑大喜,連聲誇獎,隨即稍作思考,道:“機會安在?”
李落看著麵前父老,久久未語。
“叔父,這些年父王如有獲咎,玄樓替家父賠罪,還望叔父包涵。”
“一己私心,”狄傑冷哼一聲,“如果朝中像你有這般私心的人多些,我大甘不至弄到明天這等地步,四境以內,多有戰禍,匪盜橫行,朝中大臣欺上瞞下,魚肉鄉裡,就是你們四個,當初我都想好好經驗經驗。”
李落一禮,道:“玄樓先謝過叔父。”
李落看著狄傑,落寞應道:“叔父言重了,玄樓久在卓城,看遍了朝中結黨舞弊,爾虞我詐,此次不知天高地厚,冒然領軍,隻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心,分開卓城,到外邊逛逛罷了。”
狄傑不知李落心中哀傷,擊案說道:“隻看你任人唯賢,起用劉策和呼察靖,就知你和卓城這些人大不不異,聖上賢明,倒有先祖之風。”
狄傑猛擊雙拳,大聲道:“好,全軍若需變更,但說無妨,本帥麾下將士儘聽你號令。”
李落倉猝一禮道:“叔父言重,玄樓擔負不起。”
狄傑連看李落數眼,大歎道:“豪傑出少年,本帥還是低估了你,冇想到啊,玄樓你的思慮如此之深。”
狄傑非常欣喜,緩緩說道:“早些年,營中幾將都還稚嫩,不敷成事,要不然就算他羌行之策畫過人,猶勝於我,但我狄傑手握五十萬雄師,怎會被他壓抑在天水沙湖沿線,數年來難收寸土。”
狄傑神采數變,緩緩說道:“誹謗計,玄樓,可安排安妥?”
狄傑連連搖手,沉聲道:“父輩的事與你們無關,犬子誌大才疏,我的話也聽不出來多少,今後你要幫叔父多加留意。”
狄傑微微感喟,道:“淳親王還是比我命好,有你如許的兒子。”
狄傑自顧說道:“本想今後的西征雄師,能以雲無雁為首,力抗西戎,本帥一向擔憂朝中有人禁止,說我任用私家,不過當今有了你,本帥終究放下心了。”
李落恍然大悟,道:“叔父,你……”
李落搖點頭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倘若誹謗不成,雄師強攻,鷹愁峽中我軍將士雖說未幾,但都是其中妙手,西戎殘軍不過數萬,李落有七成掌控破開鷹愁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