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立沉默無語,州府守軍常日裡飛揚放肆,但說到作戰,與牧天狼相差不成以裡記。
牧天狼軍中善戰部眾都已隨劉策和丁斬入狄州,留守雙峰營的不過是戚邵兵的後軍,戰力與西戎左軍精銳相差甚遠,便算是鄺立轍素有智勇之名,但無可用之兵,也莫可何如,隻能任羌清池在沙湖殘虐。
李落昂首看著丁斬問道:“劉將軍和呼察將軍如何?”
李落笑道:“丁將軍早已有了計議,無妨說出來聽聽。”
“回大將軍,我部出兵前,末將和遲將軍親身傳書大將軍軍令,命劉將軍率部撤往沙湖,羯城果不其然,猛攻劉將軍。探馬回報,這幾日西戎右軍已與劉將軍相接,兩軍交兵數次,各有毀傷,不過劉將軍和呼察將軍早有預感,羯城並冇有占到半分便宜,當今對峙在三百裡外的露水北岸。拔營以後,羯城急了眼,西兵馬隊日夜反擊,都被劉將軍擊退,不過西兵馬隊善攻,這幾日下來,我軍很有傷亡。”
丁斬揪了揪虯鬚,悶聲道:“兒子帶著馬隊竄進了沙湖,老子必定也坐不住,就是不曉得羌行之甚麼時候出兵,從那裡出兵。”
遲立咂舌道:“羌行之好大的膽量,狄將軍雄兵三十餘萬,他還敢抽出精銳突襲我沙湖大營。”
李落喚來丁斬與遲立入帳議事,看完軍中急報,丁斬和遲立眉頭大皺。
丁斬難堪一笑,接道:“羌行之既然已派了馬隊入沙湖,想必必然要出兵破狄州大營,再圖聖引。為今之計,末將覺得我們不能再枯守落草山,西戎擺佈兩軍齊聚,劉將軍怕是對峙不到我軍來援。”
遲立和丁斬豪氣頓生,齊齊應了一聲,回身出了石屋。
帳中一時靜了下來,丁斬和遲立看著李落,少頃,李落抬開端,微微一笑道:“不必惶恐,一個月前我已經傳信給卓城,讓他們早作防備。胡路州無險可守,但泉州多山,州府當中多有關卡可守,如我所料不差,牧王李承文現已陳兵泉州了。”
五今後。
丁斬苦笑道:“這幾州的守軍就算是剿滅山賊都有些捉襟見肘,更遑論羌行之的精銳馬隊了,彆說是阻擊,能保住性命,都已是萬幸。”
胡騎營間隔劉策和呼察靖率部三百裡外的一處背山埋冇之所安紮下來。
就在羯城出兵之際,李落在落草山也收到沙湖州鄺立轍和戚邵兵的軍中急報,羌行之密遣軍中精銳馬隊一萬餘騎,由羌行之的宗子羌清池所率,趁劉策陳兵狄州之際,悄悄超出露水一線,突入沙湖州,四周燒殺劫奪,以亂牧天狼後營。
李落望動手中的輿圖,眉頭舒展。遲立丁斬連同當日胡騎營的幾將路定遠和史則臣諸將齊聚中軍大帳,也俱是一臉凝重,看著桌上的輿圖沉默不語。很久,遲立吐出一口長氣,道:“這羌行之到底有甚麼花樣?”
遲立遊移道:“丁將軍,羌清池不過萬餘馬隊,我大甘在胡路和泉貢三州少說也稀有十萬守軍,莫非還阻不了他們?”
“到了落草山我一向在想,如果我是羌行之會如何定計,這也多虧了狄將軍的一番話。羌行之行事周到,但又善用奇兵,狄州戰事倒黴,若以攻對攻,西戎占不了多少好處,唯有兵行險招,才能夠大勝我大甘諸部。”
遲立皺眉道:“如果我們撤兵,劉將軍和呼察將軍獨木難支,羌行之當可出兵重創我牧天狼,再圖雙峰營,如許一來,羯城的右軍除了死戰以外,再無退路。這個羌行之好算計,一旦我軍退回沙湖,他也有羯城替死,說不定西戎王廷還要求著他率兵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