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撫著鮮紅的指甲，看也不看薑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甚麼急奏的都是說辭，他找個藉口進宮來見皇姐纔是真的。”

薑鬱一聲嘲笑，“不敢攔你一定不敢告你的狀，如果你來永樂宮的動靜傳到皇上那邊……”

大抵是白日裡睡得太多的原因，和衣寢息後，他又哀思地失了眠。

糾結到最後，還是放棄動機，她白日去是以探病之名，大早晨的跑疇昔就是要讓薑鬱侍寢的意義了。

華硯正色道，“邊關傳來的是口訊，母親冇寫奏摺，叫我親身進宮一趟。”

“的確失禮，皇上覺得，他們此行是否來者不善？”

“大張旗鼓來西琳，解纜前卻未曾傳書通報，實在失禮。”

“現在皇上大婚，公主也已成年，北瓊遣三皇子來想必是以道賀之名，求公主為實。”

毓秀曉得華硯為人謹慎，不會為了單單進宮見她就胡亂編造來由，她就笑著問他賣甚麼關子。

薑鬱的麵色更加不好，“邊關有急奏。”

可誰想到阿誰不起眼的皇子八年前竟奪位勝利，成了北瓊的帝王。也許是記恨當年的回絕，他繼位後，兩國邊關的牴觸就多了起來，瓊帝還曾多次密書明哲弦，求的也不知是甚麼事。

華硯出宮後，毓秀又留在金麟殿批了一個時候的奏摺，到了寢息時分起駕，內心實在躊躇了一番要不要回永樂宮。

派來的人倒是挺和毓秀的情意，她懸了一起的心在看到華硯的那一刻穩穩落回肚子裡，“如何在外甲等？”

靈犀在屋裡轉了轉，一屁股坐到床上，“我是傳聞你病了才特地跑來看你的。”

撤去婚飾的宮寢規複了本來模樣，毓秀一見就感覺很舒暢，早晨也睡的沉熟。

現下北瓊的公主是南瑜的皇後，西琳的先皇是南瑜的王妃，北瓊與西琳暫無通婚，三國的姻親乾係略有失衡，何況孝恭帝在位時還產生了天下皆知的退婚事件。

明哲戟愛舒辛愛昏了頭，北瓊皇子奉上門不出三月，就被她原封退返國，那皇子本是庶出，身份寒微，選來和親已是摧辱，以後被退婚更是火上澆油。

薑鬱坐起家子，下床穿靴，順手披了一件外袍，“半夜半夜，孤男寡女，公主是要陷你我於謊言不逆之地？”

毓秀扶住額頭，“三皇子走的是儀仗還是便裝？”

靈犀笑如銀鈴普通，“伯良如何同我也陌生起來？”

毓秀點頭輕笑，“直到現在，我聽你叫我皇上還是感覺彆扭。”

他再返來時，又規複到疇前的豐神超脫。

華硯一皺眉頭，“北瓊前幾年就曾提過聯婚的事，因皇上與公主都年幼，皇室旁支寥落，冇有適齡的女孩，先皇就冇有答允，倒是打趣著反向瓊帝求皇子為你做儲妃。”

靈犀想抓薑鬱的手，卻被薑鬱閃身躲過。

華硯本一臉正色，聞言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接住毓秀對他伸出的手，“依我看，局麵並不悲觀。”

薑鬱藍眸一閃，嘴角掛上一絲諷嘲，“你來永樂宮的動靜不日就會傳遍，皇上仁慈，不會把你如何樣，可我小叔呢？你再待下去就真的解釋不清了，你猜以太妃的本性，他會信賴你來永樂宮隻是惡作劇？前幾日我們隻不過靠近說了幾句話，他就求皇上遣你出宮，如果這回你再鬨出亂子，你猜他會如何整治你？”

薑鬱猜到來的是誰，乾脆眯眼不做理睬，那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他床前，低下頭一寸寸靠近，眼看就要吻上他的臉，卻被他偏頭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