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硯叫人刺探了劉家的莊院,叫華千去拍門。
劉老道,“天然不會僅憑幾筆手劄。崔勤有一個親信,專門替他勾男搭女,從中牽線,此人曾多次來我們莊上膠葛,隻是蕊沁身後,崔勤恐怕出事,就給了那人錢,讓他遠走異村夫了。”
他原覺得華硯在晝寢, 卻不料他進門的時候,正瞥見華硯扶著額頭坐在桌前。
“天然是先問話,再看莊子。”
華千回話的吞吞吐吐,“從縣城到田家莊少說有五十裡路, 殿下晌午才逛了集市, 又進了衙門,不如療養一日, 明日再去田莊不遲。”
劉老顫顫答話道,“當初買那女子的時候,的確隻是想給小兒做一個妾室。因她長得好,又很有幾分才調,婚後二情麵投意合,更加恩愛,垂垂的小兒就動了心機,想等這女兒生養子嗣以後就將她扶成正室。我與內人見蕊沁非常知進退,為人也恭敬孝敬,一想到來日若真娶了彆的人出去,不知還要惹出甚麼費事,既然他們和敦睦睦,不如就應允了。”
華千聽了這話, 哪敢再言,忙倉促出門去叮嚀, 這一邊備好了馬, 內心卻非常委曲, 心說我明顯是心疼殿下勞累, 誰知反倒落下了一身不是。
華硯點頭道,“本來如此,除了你二老,劉家高低也將蕊沁當作少夫人?”
華硯就等他這句話,“劉老既然說有拜帖,就請將拜帖拿來我看一看。”
華硯點頭道,“我並冇有說你們誣告,隻是說你們也許曲解了。那些所謂的拜帖,說不定冇有一張是真的。”
華硯皺著眉頭對華千擺擺手, “你現在去備馬,我們下午就解纜。”
莊丁一聽是京中來的高朋,帶了少爺動靜的,忙倉促稟報了劉老。
華硯打量正堂四周,對劉老道,“不必多禮。我本日前來,除了問話,也是想看看你家中的景象。”
劉老道,“不瞞大人,自打小兒生出上京告禦狀的動機,小民曾幾番勸止他不要癡心妄圖。我們是螻蟻普通的人,如何同官爭鬥。因為這事,我們父子也曾起了幾次爭論。誰知那不肖子趁我不防備,偷偷寫了狀子,帶了川資就上京了。因他是告禦狀,沿途關卡無人敢攔,走的極快。我本覺得彆人在醉花樓醉生夢死,半月以後才收到一封家書,得知彆人已在上京路上了。”
華硯怒道,“你此人好冇事理,我與你說事理,你卻認定朝廷官官相護。若你至心迴護你的兒媳,那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準她去同崔勤見麵?”
劉老咦了一聲,“小兒本來故意將這些來往函件收作證據,就在兒媳出事之前,這些東西一併都失竊了。”
用罷午膳一個時候, 華千便進房叫起。
華千一愣,“殿下想去哪?”
華硯心中嘲笑,我這一趟來的出其不料,就是要抓你個措手不及,問出幾句實話,那裡要被你磨了時候。
劉老聽了這話,一邊籌措給華硯看茶,一邊賠笑道,“老爺是想先問話,再看看這莊子,還是想先看看這莊子,再問話。”
劉老聽華硯語氣峻厲,忙叩首服軟,“是小民鬼迷了心竅,胡說八道,請大人高抬貴手,切莫同小民普通計算。”
劉老臉一白,“如何不是真的,固然現在東西丟了,無從對證,當初老兒也是看過那些請柬的,尾款都有崔勤的私房印信,與他疇前寫給冇從良的幾個外室時的含混私信上的印信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