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叫停恐怕駁了薑鬱的麵子,毓秀隻能任人把她抬到永樂宮。
薑汜叫薑鬱送毓秀歸去,毓秀坐在軟轎上走了半晌,愈發感覺不對,掀簾一看,他們走的公然是去永樂宮的路。
“禁衛軍趕到時,刺客已逃躥了。”
聞人離與歐陽蘇滿飲了一杯酒,似笑非笑地回問一句,“白鴻覺得我遇刺的事是假的?”
“殿下在與刺客比武中受了一點重傷, 並無大礙。”
毓秀等聞人離落座,隔空敬了他一杯酒;聞人離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對毓秀笑道,“西琳竟有如此技藝的高人。”
“你多心了,我隻是獵奇事情的來龍去脈。”
薑鬱親身滅了幾盞燈,走到床前放下簾帳,謹慎翼翼地躺到毓秀身邊,“皇上睡著了嗎?”
毓秀見劉先離席,內心嘲笑,程棉與遲朗對望一眼,皆笑而不語。
“笑話!姑母巴不得本身女兒做北瓊皇妃,若來日三皇子即位,表姐做了皇後也說不定;姑母有五個女兒,大表姐要擔當爵位,幺表姐要送進宮奉侍皇姐,其他三位擇其二與北瓊南瑜聯婚,皆大歡樂。”
右相卻不看他, 端著酒杯淡然喝酒。
毓秀笑著請聞人離退席,“三殿下吃驚。”
薑壖笑道,“也許是聞人離欲蓋彌彰,也或許是歐陽蘇先發製人,除此以外,就隻要靈犀公主最有懷疑。”
合座沉寂, 臣子們一雙雙眼睛都盯著毓秀, 等她示下。
薑鬱看著毓秀髮楞的模樣,忍不住笑道,“皇上醒了嗎?”
“刺客抓到了嗎?”
薑壖連連擺手,“不成輕舉妄動,目前的局勢還不明朗,皇上不會因為禁軍一次瀆職就懲辦劉先,我們冒然出麵,隻會打草驚蛇。”
薑鬱皺著眉頭看兩位皇子交頭接耳,忍不住就把目光轉向靈犀。
聞人離怏怏作罷,償複原位。
“刺客的事,與你無關?”
四目相對,毓秀感覺薑鬱的眼神過分傷害,就嘲笑著說了句,“勞煩伯良幫我倒杯茶,我真的口渴了。”
毓秀不動聲色地抽了手,對聞人離笑道,“殿下勿怪,朕本日實在醉得短長,站也站不穩了,有事明日再說。”
毓秀纔要說甚麼,薑鬱的手就滑到她的頸子。
毓秀這才叫二人平身, 劉先躬身坐回原位, 一雙眼隻往右相處瞄。
靈犀走了半晌,薑鬱還愣在原處一動不動,指甲攥進手掌,鑽心的疼,等他終究安埋頭神,才漸漸踱步歸去。
薑鬱的手才摸上毓秀的衣帶,殿外就有宮人大聲道,“皇上恕罪,下士有要事稟報皇後殿下。”
毓秀感覺難過,就隨口應了。
她說這話本是為了挑釁薑鬱,薑鬱聞言,公然變了神采,“伯爵不會答允。”
薑汜之前不是冇有思疑過靈犀,現在聽薑壖親口說了,他辯白的也有點心虛,“公主不會擅作主張。”
兩人又說了幾句,雙雙返回殿中,薑汜歸位時正瞧見聞人離扯著毓秀的手,“我有幾句私話要同皇上說。”
毓秀神采微變, 抿唇對侍子道,“你再說一次。”
歐陽蘇作壁上觀,麵上也看不出情感。
魏寬誠惶誠恐,“皇上恕罪。”
毓秀一開端就猜到聞人離會豪放痛飲,卻想不到歐陽蘇也是千杯不醉,薑鬱歸位以後,他們二人才停了對飲,雙雙敬了薑鬱一杯,各歸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