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斷交如此,這倒是臣始料未及的。”
二人一殘局就互不相讓,薑鬱落子謹慎,歐陽蘇步步為營,才各自佈局,侍子就通報洛琦到了。
薑鬱不顧毓秀的閃躲,強勢拉住她的手,“皇上頭上戴著的桃花,開的真是妖豔非常。”
薑鬱進殿,對毓秀與歐陽蘇施禮,“傳聞有棋手進宮同太子殿下對弈,我一時獵奇,冒然前來觀戰,實在冒昧。”
也是在那一天,九宮侯帶著洛琦跪到毓秀與明哲弦麵前,“犬子就是為皇儲殿下佈局的人。”
薑鬱本來稍占上風,下到結局時心機一亂,竟功虧一簣。
歐陽蘇的目光在三人臉上來回逡巡,隻感覺洛琦與毓秀之間的氣場非常奇特,就笑著說了句,“聽聞洛四公子天眼神卦,能看清宿世魂,占卜現世休咎,不知可否為本宮也看上一看。”
“走路吧。”
洛琦一愣,“皇上要對工部脫手?”
歐陽蘇這才生出獵奇之心,“皇妹此話怎講?”
洛琦麵上少有喜悲,他行的禮雖架式實足,卻不卑不亢,毫無奉承之意。
當時的洛琦隻要七歲,天眼要比現在純潔的多,他看到毓秀的那一刻,也看到了她的魂。
毓秀展顏道,“朕本想等你入宮以後再同你細說,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也省了口舌。”
毓秀點頭歎道,“皇兄看錯了,直到本日,我仍然重情重義。”
洛琦淡然回了句, “還冇吃飽。”
“那臣也陪皇上走一走。”
歐陽蘇笑著摘了一朵桃花戴到毓秀頭上,“喜好是喜好,卻再也冇有疇前的一腔熱血了吧?”
“人界帝王都是真龍轉世,思齊說你是龍,並非信口開河,他必然是看到了你的龍魂。”
毓秀又催促他們對弈,兩人就淨了部下起棋來。
“不錯。”
洛琦看了毓秀一眼,毓秀點頭以後,他才接過歐陽蘇的一隻手。
毓秀與歐陽蘇在東宮用了晚膳, 一邊閒談一邊等洛四公子, 二人正說著話, 宮人卻通報皇後駕到。
“皇上放心,臣必竭儘儘力。”
洛琦立時就想通了,“皇上是用心將賀枚調離禮部放到滇州的?”
毓秀猜歐陽蘇的得誌是因為之前洛琦為他卜的那一卦,“你我這類身份,姻緣陋劣無可厚非,皇兄不要放在心上。”
歐陽蘇走到桃花樹下折了一支開的尚好的桃花,“一場春雨後,一樹花恐怕就要七零八落。”
毓秀見歐陽蘇不甚對勁,就對他笑道,“思齊所說的真龍與皇兄疇前聽到的真龍不成同日而語。”
歐陽蘇與毓秀並肩踱步到院子裡,笑著感慨一句,“亂世忠臣,亂世謀臣,皇妹有謀臣如此,亂世有望。”
“還在內裡看你們下的那一盤棋。”
“必然是觀棋。”
歐陽蘇見毓秀神情淡然,彷彿並不在乎,就開口調侃道,“秀兒疇前重情重義,如何現在這麼不上心了?”
歐陽蘇等了半晌,隻聽到洛琦說這一句,內心不免絕望。
薑鬱在一旁擰著眉頭,多年之前洛琦的師父也曾為他卜過一卦,卦的內容稱不上好,直到明天他還耿耿於懷。
薑鬱本還想請毓秀來永樂宮一同用膳,卻傳聞她在東宮下棋輸了歐陽蘇, 負氣召洛琦進宮代她同太子殿下對弈。
毓秀笑道,“洛琦進宮之前,伯良與皇兄廝殺一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