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想起舊事,嘴角不自發地就彎起來。
毓秀展顏道,“朕本想等你入宮以後再同你細說,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也省了口舌。”
“思齊覺得朕做錯了?”
歐陽蘇固然不能非常信賴毓秀的話,可他聽到帝王都是真龍轉世這一句,到底還是欣喜稱心。
“人界帝王都是真龍轉世,思齊說你是龍,並非信口開河,他必然是看到了你的龍魂。”
薑鬱藏起眼中的絕望,“皇上坐轎還是走路?”
“還在內裡看你們下的那一盤棋。”
“朕伶仃來見你,務必長話短說。”
歐陽蘇走到桃花樹下折了一支開的尚好的桃花,“一場春雨後,一樹花恐怕就要七零八落。”
歐陽蘇疇前就傳聞過洛四公子的大名。
因而毓秀在五歲的那一年,給出了她第一枚九龍圖章。
毓秀笑而不答。
九宮侯氣的夠嗆, 連連催他進宮,“你在家裡等了這些日子,好不輕易比及皇上召見,如何她真召見你時, 你卻不緊不慢。”
“走路吧。”
“太子殿下是真龍轉世。”
洛琦麵上少有喜悲,他行的禮雖架式實足,卻不卑不亢,毫無奉承之意。
毓秀見歐陽蘇不甚對勁,就對他笑道,“思齊所說的真龍與皇兄疇前聽到的真龍不成同日而語。”
薑鬱內心感覺蹊蹺,毓秀即位後打動的性子收斂了很多,極儘啞忍,未曾與人爭強鬥勝,如何本日一變態態, 執意要與歐陽蘇決個凹凸。
洛琦慢悠悠吃了飯喝了茶, 才坐車進宮。
洛琦點頭道,“殿下祿壽雙全。”
天子不吃緊死寺人,九宮侯也懶得管他閒事了。
薑鬱不顧毓秀的閃躲,強勢拉住她的手,“皇上頭上戴著的桃花,開的真是妖豔非常。”
歐陽蘇聽了這話,內心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就笑著不再詰問。
毓秀笑道,“多謝皇兄吉言。”
薑鬱本來稍占上風,下到結局時心機一亂,竟功虧一簣。
毓秀笑著叮嚀內侍將洛琦傳進殿。
也是在那一天,九宮侯帶著洛琦跪到毓秀與明哲弦麵前,“犬子就是為皇儲殿下佈局的人。”
“殿下承讓。”
毓秀對歐陽蘇與薑鬱說了句,“你們先下完這一局,朕叫洛琦在偏殿暫待。”
二人一殘局就互不相讓,薑鬱落子謹慎,歐陽蘇步步為營,才各自佈局,侍子就通報洛琦到了。
“思齊之前猜想的分歧?”
毓秀忙扶住洛琦,攜他在榻上坐了,“朕要神機司協同修羅堂與兩法司徹查工部,佈一個萬無一失的局撤除阮青梅。”
歐陽蘇與毓秀對望一眼, 笑道, “皇後是來看皇妹還是來觀棋?”
洛琦看了歐陽蘇的麵相掌紋,禁不住在內心慨歎,公然帝王的姻緣線都淺的讓人唏噓。
毓秀看著洛琦頭上的銀麒冠,忍不住就有點想笑,傳聞他束髮隻用銀麒冠,家裡頭冠的格式不下百種。
歐陽蘇這才生出獵奇之心,“皇妹此話怎講?”
薑鬱進殿,對毓秀與歐陽蘇施禮,“傳聞有棋手進宮同太子殿下對弈,我一時獵奇,冒然前來觀戰,實在冒昧。”
毓秀笑道,“欲除勁敵,示之以弱,攻其措手不及,第一著必然要走的出其不料。神機司有甚麼要著人去查的,你隻將印有九龍章的密函送與淩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