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和幾個嬤嬤難堪地同毓秀打了聲號召,逃也似的奔到外殿。
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玩甚麼欲擒故縱,毓秀在內心嘲笑,踩著陶菁下床, 對殿外大喊一聲, “來人。”
薑鬱上前握住毓秀的手,輕撫她的頭髮臉頰,“皇上的臉如何紅成如許?”
康寧幫陶菁敷了藥,陶菁垂垂醒了,見毓秀在榻邊,就緊拉著她的手不放。
毓秀明知康寧錯會了他的意義,忍不住怒道,“朕何時說要再打他。”
毓秀本來坐在床上,聽到嬤嬤們倒抽寒氣,也忍不住獵奇,就移步過來看陶菁的傷勢。
毓秀忙嘲笑著解釋一句,“我剛纔吐了幾次,實在難過,不想在你麵前出醜,伯良如果諒解我,明天就先歸去吧。”
毓秀冇想到陶菁傷的這麼嚴峻,她纔剛痛苦不堪的時候,也是他揹她返來的,她把他打到這個模樣,的確有點恩將仇報的意義。
陶菁被帶出去的時候,毓秀又看了他一眼,這一回他麵上冇有了悲慼之色,還極儘挑逗地對她眨眼,搞得她本來的一點憐憫之心也在瞬息之間化為灰燼。
他出門時毓秀雖一臉笑容,卻讓他莫名的心慌不已。
毓秀被康寧看得哭笑不得, 更加仇恨陶菁搗蛋, 用力將他甩到一邊,厲聲說一句, “把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陶菁暗道不好,跟下床拉毓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陶菁哎呦哎呦地叫喊,“下士隻剩下半條命,皇上想要就拿去好了。”
毓秀滿身陷在薑鬱懷裡,胳膊腿都生硬的很,“朕的身子實在不舒暢,恐怕一整晚都要翻來覆去地頭疼,未免擾了伯良的安眠,還是明日再見。”
房中之事,誰又曉得內幕,可世人免不了諸多猜想,嬤嬤們還曉得辦理神采,隻要康寧一個傻兮兮的想入非非,一張臉都紅成了爛番茄。
薑鬱走到近前時,刑官已經打完了。
梁太醫不敢對付了事,就把最寶貴的傷藥拿來醫人。
陶菁身後血肉恍惚,頭髮臉頰跟水洗的一樣,整小我狼狽的像個落水鬼,那裡另有疇前的風騷氣度。
毓秀見底下的人不說話,皺眉又喝一聲,“你們都聾了嗎?還不叫侍衛把他拖出去行刑。”
嬤嬤們洗了潔淨的絹子,康寧扒了陶菁的褲子,謹慎翼翼地幫他擦洗。
毓秀的臉都黑透了,等人走光了,她就狠狠甩了兩下胳膊,想把手從陶菁手裡甩出來。
毓秀深吸一口氣,淡然回了句,“朕的意義是,如何纔打了十板,就把他打成這個模樣?”
宮人們看到這類景象,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下,更有甚者,連聲辭職都不說就偷偷溜出門。
康寧等人麵麵相覷,心說我們連他挨板子的罪名都不曉得,如何以儆效尤?
刑官好久冇有行刑,一上手不知深淺,是放開了手腳打的。陶菁滿身都被汗水滲入了,疼的咬裂嘴唇,身子發軟,回薑鬱的話時連個假笑都擠不出,“伴君如伴虎,我們這類身份的人,本來就是給皇上出氣的。”
一對有戀人在內室裡鬧彆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恰好還要拉扯上彆人,底下的誰也不肯意頂缸,就都很有默契地閉口不言。
康寧幾個等薑鬱離了金麟殿,才攙著陶菁出去謝恩。
毓秀看他一眼,心就軟了,再開口時也有點結巴,“不消打二十大板了,打十板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