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寒門_第四十九章 硯墨初識(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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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晏並冇理睬,持續用葫蘆從河中舀水,然後翻開包著蘭草的包裹,給花澆水。滿船的人看著舒晏的行動,都感覺奇特,隻是冇人開口。那牽棗紅馬的少年也正看著舒晏,感覺好笑,禁不住問道:“這位大哥,你也是去洛陽的嗎?”

“既然是這麼極淺顯的兩株花,那你為甚麼千裡迢迢的把它們帶到洛陽去?洛陽但是天下聞名的花都,甚麼花冇有?”

那少年見舒晏冇在水裡半天不見動靜,覺得他溺了水,冒死對船上人喊:“快救人啊,船家,快點救人!”

那少年卻覺得他真的不知,心想,此人真是土包子,冇出過門,連這都不曉得。

“冇有,隻是隨便問問。”舒晏見對方不肯說,就不再詰問,而是冷靜看著遠方發楞。很久,那少年見舒晏不再說話,忍不住搭腔:“舒大哥,我想問問你,你為甚麼非要救那盆花呢?”

人們向水裡看著,斯須,舒晏從水裡冒了出來,右手挾著那少年,左手舉著那株芍藥。舒晏自小從河邊長大,熟諳水性。他果然撈到了那株芍藥,不過隻是芍藥本身。那芍藥隨泥土的重量沉入了水底,花根四周的土用水一泡,全數隨水去了。舒晏拿著芍藥剛想上來,俄然頭頂上砸下一小我來,那人的腦袋恰好撞在舒晏的腦袋上,咣一聲,把舒晏砸個冷不防,腦袋嗡嗡的,還喝了一大口湯,要不是舒晏水性好,就隻這一下,非溺了水不成。他敏捷平靜,調劑了氣味,發明那人隻顧喝湯,連呼救都不會了。他趕快將那人頂出水麵,發明此人恰是扔他花的阿誰少年。這株花顛末這一折騰也折斷了,救也是白救了。舒晏氣得將花甩在河裡,挾著少年遊到船邊,船工將他們拽了上來。

“你這兩株花,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就是極淺顯的蘭草和芍藥吧?”

“你這白癡,我遊曆了這麼遠的路,就冇見過你這麼呆的人!千裡迢迢的帶著兩盆花出遠門不說,咳咳”說著胃裡又湧出一股水來,“還為了救這株花跳下水去,你——真是腦袋有題目。”

“當然了,比及了洛陽,我送你幾株。”

“我……我不風俗在人前換衣服的!”那少年看起來有些難堪,低著頭,完整冇有了剛登船時的豪氣。

“鄙人舒晏。”舒晏答覆,並看著他的裝束問道,“這袍子倒風趣,你如何這麼愛穿白袍?”

陽光暉映在被暖和的南風緩緩地吹拂著的碧綠的水麵上,波光粼粼,耀人眼目。大船緩緩開動了,一起向北。雖說是被舉為孝廉,去進京策試,但舒晏內心卻說不出歡暢,更冇半點衝動。看著汝河兩岸熟諳的場景:本身的家、麥田、桑園、柳樹、草地、水碓、矗立的西山、遠處的汝陰城,都垂垂地恍惚了,直到緩緩地淡出了本身的視野,舒晏的內心有一種莫名的傷感,不但是那種離愁,更有一種驚駭感,就像統統的親人、心上人都離他而去的那種驚駭感——他怕也落空故鄉。

“是嗎?”舒晏隻是禮節性的回了一句。

船家承諾了,領了這個少年去換衣服,舒晏在這裡照看兩小我的馬匹行李。斯須,那少年出來,仍然是一束多發,一襲白袍。隻是這件袍子上繡的卻不是胡蝶,而是很多魚,一樣是前後各一條大魚,浩繁小魚相圍。他並肩坐在舒晏身邊,問道:“還冇就教大哥,如何稱呼?”

那少年看得一驚:我這馬固然還未完整長成,可如何說也有八百斤,雖說是馬向後仰,重量壓在後蹄多些,但光這兩隻前蹄踏下去也得有三百斤重量。此人跟我年紀相仿,文質彬彬的,像個墨客模樣,卻本來有這麼大力量,能接住這馬的前蹄!他那裡曉得,舒晏雖說長得像個墨客,但是他除了讀書以外,還是個小耕夫和小商賈,自小就把身材熬煉得相稱精乾,再加上比來他跟唐公公練習射箭,拉那張硬弓,力量又增大了很多。少年隻顧驚呆,可舒晏卻要接受不住了,大喊:“快幫我把花拿開!”少年這纔想起,他一手抓起一盆花,剛想放在邊上,忽想起剛纔的話,就對舒晏說:“兄台,我跟你說了嘛,在洛陽,這兩蒔花多得是,你長途跋涉的帶著這兩盆花多重啊,不如扔了吧,到洛陽我買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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