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模樣，寧詩婧忍不住心疼，開口道：“鐘大人何必如許嚴苛。陛下畢竟是個孩子，平常孩子在筆下這個年紀還隻曉得玩鬨。活潑不過是孩子的本性，鐘大人會不會矯枉過正了？”

她實在是心疼小天子，語氣不免衝了點，話音剛落全部勤政殿都墮入了一片死寂，服侍的宮女寺人們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惶恐，瑟縮著神采發白。

寧詩婧無法：“鐘玉珩長得能夠稱得上是非常俊美，你們怕甚麼？”

小天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小手緊緊地抱住寧詩婧，臉埋在她的腰上不敢再說話。

就在小天子將近跑進裡間的時候，重新垂眸批摺子的鐘玉珩忽而擱下羊毫，嗓音淡淡地扣問道：“陛下做甚麼去？”

“就是驚駭啊……”瑞珠無法的托著托盤，低頭道：“就算驚駭，娘娘要去，瑞珠也是要陪著的。”

殿中其彆人連站都站不住，齊刷刷跪倒在地，連一聲告饒都不敢收回。

“放心吧，鐘大人吃不了你。”寧詩婧搖點頭：“有娘娘我護著你呢！”

他身上的氣勢彷彿從刀山血海中拚殺而出，含笑收斂時便已經讓人在他麵前忐忑難安，這會兒建議怒了，幾近讓人喘不過氣來。

直麵他的迫人氣勢，瑞珠連接著告饒都不敢，神采慘白地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空中等候著他的審判。

小天子一聽這話，頓時眼睛都亮了，躊躇著看了看鐘玉珩，就奧秘又迫不及待地拽著寧詩婧往殿裡走：“母後，我們去內裡說！”

環顧四下，鐘玉珩後知後覺地發覺到本身的失態，頓了頓，乾脆從案後起家，繞到了他們的麵前。

一樣感遭到非常驚駭的寧詩婧，發覺到他的動埋頭中反倒多了幾分勇氣，手上微微用力回握住他，沉聲道：“哀家不過是肺腑之言，如果鐘公公連這些話都聽不得，哀家無話可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去牽涉不相乾的人。”

瑞珠聞言頓時笑了，暴露放心的神采：“是，有娘娘在，瑞珠甚麼都不怕。”

他眨著長長的眼睫毛偷偷覷了一眼坐在桌案前麵的人，癟了癟嘴非常委曲地低聲道：“皇兒不敢……”

“娘娘！”瑞珠咬住唇，淚珠滾落下來，點頭道：“您不要胡說！”

瑞珠也忍不住顫抖，握緊了手上的托盤，咬緊牙關上前一步，慌鎮靜張地跪倒在地：“九千歲息怒！娘娘不過是愛子心切，一片慈母之心，九千歲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娘娘計算……”

寧詩婧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小天子驚駭極了，握著寧詩婧的手節製不住地顫栗。

但是寧詩婧卻莫名感覺，這會兒的鐘玉珩殺氣騰騰彷彿並不是衝著他們而來，而是透過她，看向了彆的甚麼人，甚麼事。

他的眼底，除了濃烈的赤色以外，彷彿還感染著冇法忽視的痛苦和絕望。

寧詩婧攬住他，忍不住掐了掐他肉嘟嘟的小麵龐，含笑道：“陛下彆撒嬌啦……猜猜我明天，給陛下帶來甚麼好動靜了？”

是她不敷謹慎，一時講錯。非論鐘玉珩籌算如何辦，好歹也先將瑞珠跟小天子摘出去。

笑著摁了摁他的鼻尖，寧詩婧用心做出不信的模樣：“陛下如果想我了，如何不去永慈宮看我？想來不是真的想我了。”

不管如何說，都是他有理。

鐘玉珩一怔，有些蒼茫的眸子漸漸的在她的臉上聚焦，垂垂地那層薄薄的迷霧散去，眼底規複了常日的叵測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