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寧詩婧卻莫名感覺,這會兒的鐘玉珩殺氣騰騰彷彿並不是衝著他們而來,而是透過她,看向了彆的甚麼人,甚麼事。
小白糰子因為亢奮,走路都將近跳起來了,慌倉猝忙地拽著她就走。
小天子的步子一僵,臉上歡愉的笑容也收了起來,老誠懇實地筆挺站好,小聲道:“鐘,鐘大人……朕與母後去內間敘話。”
環顧四下,鐘玉珩後知後覺地發覺到本身的失態,頓了頓,乾脆從案後起家,繞到了他們的麵前。
縱使如此,她也感遭到幾分堵塞,恨不能也不顧形象的跌坐在地上。
真是叫人好笑又打動。
是她不敷謹慎,一時講錯。非論鐘玉珩籌算如何辦,好歹也先將瑞珠跟小天子摘出去。
直麵他的迫人氣勢,瑞珠連接著告饒都不敢,神采慘白地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空中等候著他的審判。
小天子抿了抿唇,本來因為高興而晶亮的大眼睛裡光芒垂垂收斂,挺直了小身板老誠懇實地回聲道:“是,鐘大人說的是。”
小天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小手緊緊地抱住寧詩婧,臉埋在她的腰上不敢再說話。
“嗬。”
寧詩婧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她實在是心疼小天子,語氣不免衝了點,話音剛落全部勤政殿都墮入了一片死寂,服侍的宮女寺人們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惶恐,瑟縮著神采發白。
寧詩婧無法:“鐘玉珩長得能夠稱得上是非常俊美,你們怕甚麼?”
又重新虔誠寒微的叩首,祈求道:“九千歲,您如果氣急了,就獎懲奴婢吧!娘娘隻是偶然之言……”
小天子驚駭極了,握著寧詩婧的手節製不住地顫栗。
殿中其彆人連站都站不住,齊刷刷跪倒在地,連一聲告饒都不敢收回。
他眨著長長的眼睫毛偷偷覷了一眼坐在桌案前麵的人,癟了癟嘴非常委曲地低聲道:“皇兒不敢……”
剛巧鐘玉珩批完了一個摺子,冷酷的往這邊瞧了一眼。
寧詩婧瞧著他的模樣忍不住發笑,被他拉扯的忍不住加快了兩步,過門檻的時候還微微踉蹌了一下。
他的眼底,除了濃烈的赤色以外,彷彿還感染著冇法忽視的痛苦和絕望。
說著,紮踏實實地叩了三個頭。
死死地咬住嘴唇,她畢竟按捺不住,舉高了清澈的嗓音,喊了一聲:“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