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你猜此時此景,哥們想甚麼呢。”
我有些頭疼,視野落在瘦子帶來的鐵鍬上,俄然一個動機浮上心間,“瘦子,咱說這麼多,實在還都是猜想,對吧?”
瘦子自知講錯,趕緊道:“不希奇不希奇,阿誰,現在咋辦?不過咱來不就是為了刨墳麼,恰好,趁便還能替你叔打掃一下衛生清理一下租客。”
“到了。”
我闡發完就看瘦子眨了眨眼,他說:“隻要你自個兒想好了就行,咱倆這乾係,彆說是刨你叔的墳,就是刨你爹的墳,哥們也冇貳言。”
我和瘦子坐在土坯房簷下,腳下一地菸蒂,隻盯著麵前滿院雜草,誰也冇說話。
我先是把蠟燭點上,火苗在細風中跳動,卻也不至於燃燒,然後又挖了個坑,將黃表紙放出來撲滅,最後我和瘦子一起跪下,手托酒杯,說道:“叔叔在上,不孝侄翰林鄙人,今侄兒欲行之事,實屬大逆不道,可為了家門名譽,也為了叔叔身後明淨,侄兒不得不如此,如果打攪叔叔,還請您在天之靈能瞭解。”
“可話說返來,假定小叔墳裡真是空的呢,那他去哪了?這麼挖空心機處心積慮玩一手李代桃僵,他的目標是甚麼?是否和當年的西藏之行有關?他當初究竟殺冇殺人,現在又身在那邊?小叔平生孤苦,身為他獨一的侄子,如果真有這麼多謎,我天然不能坐視不睬,那麼一來,重走小叔當年走過的路便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我指了指土包前麵一方若隱若現的墓碑,對瘦子說:“目標地到了,這就是小叔的墳。”
說罷這番不白不文的悼文,我將杯中酒傾灑,和瘦子一起恭恭敬敬的磕了下去。可就在我倆腦袋碰到空中的一刹時,突聽“喀拉”一聲,再昂首時就發明墓碑竟然塌斜了一半。瘦子一聲驚叫:“西瓜,你叔顯靈了!”
我一愣,是啊!有題目又能如何辦?那畢竟是我親叔叔,莫非我真能把這統統公之於眾?
我正點頭苦笑,被瘦子俄然一聲咋呼嚇了一激靈,又聽他在前麵輕聲急叫:“西瓜西瓜,快跟上,有環境!”
白影子?我曉得後山有老鼠有蛇有黃鼠狼,還向來不曉得有啥白影子,就對他說你這醉眼迷離的,彆是把甚麼紅色塑料袋認錯了吧。
瘦子酒量稍淺,半瓶二鍋頭下肚已是麵紅耳赤,話也多起來。
瘦子一臉懵逼,說:“啥到了。”
我冇好氣啐了他一口,說你他媽才白影子變的呢,小叔這墳快十年了,被黃鼠狼打個洞又有甚麼可希奇的。
我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念戲詞,便罵道:“滾滾滾……玩蛋去!”
我現在是去刨長輩的墳,雖說事出有因,那也是大逆不道之舉,哪故意機陪他混鬨。
我聽出瘦子聲音不似作偽,趕緊追上他問:“咋了?”
我讓瘦子沉著沉著,說:“起首,是蔡姬那邊的壓力。如果小叔真四平八穩的躺在棺材裡,那就證明咱倆多想了,起碼證明這陰神和他冇乾係,咱也算問心無愧,能夠直接和蔡姬開打,是死是活也不能受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