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哥剛纔還甚悲觀,卻又如何固執起來?你我今晚合奏,將這一曲《笑傲江湖》闡揚得淋漓儘致。世上已有過了這一曲,你我已奏過了這一曲,人生於世,夫複何恨?”
曲非煙脆聲甫一落下,猛聽山壁火線,傳來一聲長笑,笑聲未絕,山壁後已是竄出一道黑影,旋即,青光明滅間,那道身影便已站在曲洋與劉正風身前,手持長劍,恰是“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彬。
劉正風話聲剛落,中間侍立的曲非煙,已是迫不及待地脆聲開口搶言道,頓時候,一股豪氣,直逼而出,映得十四五歲模樣的曲非煙,竟是如同魔教聖姑普通。
不知過得幾時,相隨令狐沖、儀琳二人身後的羅湛,不斷變幻的手勢,驀地一滯,當下凝神諦聽,但聞火線遠去瀑布水流聲中,簫鳴悠綿,琴音錚錚,竟是空靈動聽,妙意無窮。
聞聽遠處場中現出的笑喝聲,久候一旁的羅湛,麵上不由現出一絲淺笑,口中輕喃一聲以後,雙眸jīng光閃動地悄悄前望而去。
“求大道以弭兵兮,淩萬物而超脫;覓知音固可貴兮,唯六合與作合……”
“爺爺,你和劉公公漸漸養好了傷,我們去將嵩山派的暴徒一個個斬儘撲滅,為劉婆婆他們報仇!”
“絲竹共振兮,執節者歌。”
當下,移步跟近的羅湛、令狐沖、儀琳三人,超出一片波折灌叢,往火線望去,隻見山石後轉出三小我影,定睛細看,遠遠地模糊可見三人二高一矮,高的是兩個男人,矮的是個女子。
旋即,止住歉聲的曲洋,話風一轉,略微迷惑地詢出聲道。
聞聽曲洋之言,劉正風將手一揮,打斷曲洋歉語,誠聲道了一句以後,隻聽劉正風接著續道:“再則,人生莫不有死,得一知己,死亦無憾。”
“劉賢弟,聽你簫中之意,卻猶有遺恨,莫不是為了公子臨危之際,貪恐怕死,熱誠了你的令名?”
“嗬哈哈……”
恍恍間,澎湃、空靈,哀婉、激昂這些衝突卻又交叉奇妙的樂曲節拍,竟是聽得羅湛血脈賁張,忍不住yù要起家劍舞。
聞聽曲洋憤然之言,劉正風半晌不語,接著,長長歎了口氣,麵現激昂隧道了一句,複又扣問曲洋的傷勢來。
“此輩俗人,安曉得你我以樂律訂交的高情高雅?他們以常情猜度,自是料定你我交友,將大倒黴於五嶽劍派與俠義道。唉,他們不懂,須也怪他們不得。曲大哥,你是大椎穴受傷,震驚了心脈?”
“這音樂來得古怪,隻怕於我們倒黴,非論有甚麼事,你千萬彆出聲。”
“劉賢弟,你我今rì畢命於此,那也是大數使然,隻是愚兄未能儘早脫手,累得你家眷弟子儘數殉難,愚兄心下實是不安。”
半晌以後,琴簫之聲複又竄改,簫聲變了主調,那七絃琴隻是“玎玎璫璫”的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
聞聽曲洋語聲悲憫,劉正風悄悄一笑,當初二人訂交,除卻皆喜樂律之道,心xìng良善,亦是二人能夠相處的一個首要身分。
“好一曲“笑傲江湖”!”
劉正風、曲洋二人,危難當中,丟棄存亡,安然自如,此際,琴蕭相和,賦得一曲“笑傲江湖”,空靈卻不失澎湃,哀婉卻不失激昂,一種“淩萬物而超脫”的意境,油但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