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縹緲錄_第三章 世子 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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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卿另有半壁國土,莫非不想涉險一搏?我傳聞麋鹿如果死鬥,猛虎也害怕啊。”

他又想起北6的風,不似這裡的風暖軟,像是利落的刀鋒,又像是蠻族嗆喉的烈酒。牧人們趕著馬群在那般的烈風中馳騁,老得也格外的快,衰老的麵龐像是乾裂的木頭人臉。這個年紀上,他的父親看起來已經美滿是個白叟,每當撫摩他粗糙的大手,都感覺像是摸在剝落的片岩上。但是父親還是帶著弓箭騎馬,馬鞍上懸著他的牛皮酒囊,內裡是烈火燒喉的好酒。喝醉的時候,他會帶著兒子走到四周最高的草坡上,拉那張家傳的烈鬃琴,沙啞的琴聲在風中扭曲,像是化為鬼神的祖宗們一起唱和。

“一支不下五萬人的騎軍,都騎最好的蠻族駿馬,能夠接連幾天幾夜奔馳不休,精通騎射。拓拔卿家覺得如何?”

“大胤前朝鐵律,私結北6蠻夷乃是叛國重罪。固然我們下唐魁首諸侯,但是國首要防備帝都有小人藉機作怪。”

臣子動容:“五萬人!?”

“諸事我都已經為你備齊,你還要甚麼,固然向鴻臚寺開口。本公在南淮日日北望,等拓拔卿返來的好動靜!”國主終究想起要扶起拓拔山月的時候,拓拔已經在那邊跪了好久。

他們已經走到了視窗,國主伸出細白的手,拍了拍窗欞,遙遙地看著北邊的天涯。

“已經老了麼?”他在心中自問。

“臣倒是傳聞紋枰對弈是心戰,本是治心之術,不在乎棋藝。臣在盤麵上已經走到絕境,搏命一搏,隻是搏國主失手。拓拔是一個軍人,不懂士族的胸懷,卻不肯做如許的事。”

對弈的兩人裝束全然分歧。國主年過五旬,戴九旒黑幘,青袍博帶,內裡披了件織錦的中長衣,腰間的青絛上瑩瑩然是一枚青潤的山玄玉。而臣子滿頭細細的辮,以牛筋帶束在腦後,身披一件油潤的舊革甲,倒像是蠻族牧人的裝束,唯有身上那件烏黑如墨的大氅上側光鮮出層層的夔雷紋,是東6名家織匠纔有的手工。

“說!我們君臣,有甚麼不成說?”

“與青陽締盟?”臣子完整愣住了。

國主整了整袍袖,安閒起家,自顧自地踱起步來。軍人不敢怠慢,跟從在後。闊達七間的深靜宮殿中靜得生涼,窗外飛挑的屋簷掩蔽了大部分陽光,室內一片陰暗,看不清國主的神情。臣子微一低頭,在光滑如鏡的雲石空中上瞥見了本身的麵龐,蒼蒼的儘是風霜的陳跡。

“記得拓拔卿家初來下唐的時候,曾經提及要建立一支馬隊,引種北6的健馬,教習騎射,本公卻冇有應允。”國主淡淡隧道,“可現在離國雷騎、淳國風虎都以北6健馬為坐騎,而晉北出雲馬隊騎射無雙,並稱東6三大騎軍,我們下唐的馬隊卻冷靜無聞。拓拔卿是不是感覺本公錯失了良機?”

“嗬嗬嗬嗬,”國主笑了起來,“拓拔卿,你對東6的體味畢竟還是隔著一層啊。若說真是私通北6,淳國、晉北,哪一個不比我們下唐有天時之便?而諸家諸侯的動靜,又真的能瞞過帝都的耳目麼?我們此次這麼做,天啟城有人在看著呢,不過皇室是不會來禁止我們的,這個我能夠向你包管!”

棋盤劈麵的人掃視局麵,微微點頭,安然地推了棋盤:“臣輸了。”

國主揮著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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