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誌之諸子百家_第7章 月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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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忽聞一人聲道:“死都死了,另有甚麼可駭的?”死寂之地乍聞人聲,乞兒隻感覺肝膽欲裂,張口大呼,卻發不出丁點聲音。暮然轉頭,一人恰好從院門前顛末。隻見那人頭紮一字巾,身著青雲袍,一手端於胸前,一手背於後腰,輕身而行,不聞涓滴聲響。

乞兒沿著山壁而行,直行到半夜月明,才走出山壁的範圍,暴露一段陡坡可勉強下去。乞兒本想一鼓作氣,下了山再歇腳,可女道者見月便醒,也不與乞兒言商,掙紮著下地,對月靜坐,刹時入定。乞兒冇法,隻好陪著女道者安息。

但是剛坐了半晌,一天的怠倦泉湧而上,頓時神疲身軟,昏沉欲睡。就在乞兒奔赴周公之際,夜空中卻傳來了幽幽的笛聲。笛聲悠然,卻極動心靈,聽得幾個音符,便睡意全消。

固然水聲隆隆,乞兒卻放慢了腳步,悄悄前行,好似一丁點的聲音都能夠冒犯本地的神威。出了柳林,鮮明便是一條卵石鋪就的小徑。順著小徑疇昔,一排排籬笆小院屋舍因路而建,彷彿有矩。

卻見屋內空中上直挺挺躺了一對中年男女,藉著門窗傳入的昏光,仍然可見二人身著血衣,肢體殘損,臉孔猙獰可怖。乞兒雖說膽小,卻也向來未曾見過如此死狀,頓時大呼欲哭,蹬蹬蹬發展出屋,腿一軟,抬頭倒地,躺在了女道者身上。

翌日淩晨,乞兒在喧鬨的鳥鳴聲中復甦。抹去嘴角的一絲笑意,方知昨夜各種,不過是南柯一夢,一片虛幻罷了。尋名譽去,但見河岸上堆積了數百隻鳥兒,以麻雀居多,參雜著黃鸝、百靈等鳥,毛羽光鮮,煞是都雅。有的在河邊飲水,有的在叢間捉蟲,更有的引吭高歌,曲音委宛動聽。

瀑布絕頂是一片水潭,水潭邊上持續的灰色方塊引發了乞兒的重視,雖因水汽滿盈,看不逼真,模糊中卻也可辯白出屋舍的形狀。乞兒大喜過望,抱起女道者便行,口中笑道:“公然是哪個甚麼甚麼冇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哈哈哈……我就不信,憑我這兩條腿,還走不出你這大山去。”

乞兒邁開大步,剛行一段,卻聽背後女道者道:“放我下來!”

轉頭看望女道者時,不由先是一驚。女道者還是保持著打坐姿式,卻歪倒在一旁,不知存亡。乞兒忙上前探看,覺她鼻息順暢,呼吸陡峭,這才放下心來。

乞兒爬起家,追出兩步,大呼道:“喂,喂,彆走,奉告我如何出山……”那人身影在楊柳林下一晃即冇,乞兒抱起女道者,再追到楊柳林時,那裡另有人影。任他在瀑布四週轉了半天,仍無所獲,隻好悻悻但是歸。他不敢再靠近屋舍,見村後有一草棚,還算乾爽,便做了居住之所。

乞兒鼓起勇氣,大喊道:“你是人是鬼?”

俗話說上山輕易下山難,乞兒揹著女道者,踏著鬆動的土石,一步一個足跡,下得山來已是翌日午後,再回到瀑布腳下時,已然傍晚。

但見得水潭中間遍植楊柳,在氤氳水霧中婆娑而舞,美得令民氣醉。初始時,水聲並不大,等走到水潭邊上,直麵瀑布時,俄然水聲雷動,震耳發聵。竟是山壁內凹,構成三麵覆信壁,將水聲都攏到了一起。

女道者卻不搭話,對著明月,將腿盤起,兩手各捏著法訣,雙目微閉,打起坐來。但見她調勻呼吸以後,緩吐深納,鼻息綿綿,容色垂垂安靜,好似於清風明月融成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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