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俄然指著天空大喊:“快看雲層!”
拂曉時分,趙參將滿臉菸灰地拎來敵將首級。
院彆傳來百姓放飛孔明燈的喝彩,萬千燈火中有盞特彆亮的,燈紙上清楚畫著向翊教我挽劍花時的剪影。
子時奇襲那日,疏勒河浮著層詭異的熒綠。
敵軍重馬隊踏起的煙塵遮天蔽日,我望著沙盤上被掀翻的鄯善古城模型,俄然想起畢業論文辯論時投影儀藍光裡浮動的灰塵。
"三日內點兵。"他摩挲著鎏金魚符的裂縫,詔獄深處的嘶吼俄然轉為淒厲的鴉鳴。
我捏碎孔雀草藥囊的刹時,苦香混著血腥氣直沖天靈蓋。
向翊將染血戰旗披在我肩頭時,我聞聲他鎧甲裡傳來熟諳的手機震驚聲——是穿越時揣在兜裡的蘋果手機,鎖屏照片恰是我們昨夜在戈壁共繪的星圖。
"王妃的繡工倒是比老臣強些。"工部侍郎俄然從糧草堆後冒出來,袖口的孔雀草紋被晨露浸得發亮。
他盯著我手中校準到第三刻度的日晷儀,俄然單膝砸進泥裡:"末將願為王妃執轡!"向翊在旁咳嗽著擦拭劍刃,嘴角卻翹得比孔雀草花蕊還彎。
班師那日朱雀門前,皇上賜的玉快意在陽光下泛著藍礬特有的光芒。
向翊策馬回奔時,肩甲裂縫裡插著的孔雀草俄然著花,靛青花瓣落在我手背,觸感竟像極了穿越那日潑在論文上的冷萃咖啡。
“王妃!西側糧車!”十七的喊聲被金戈相撞聲削去半截。
三今後朱雀門前,我望著輜重車上捆紮的孔雀草藥囊發怔。
宮牆彆傳來承平鐘聲,我們交握的掌內心,鎮國將軍印正將“論文通過”的星圖映成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