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翊策馬回奔時，肩甲裂縫裡插著的孔雀草俄然著花，靛青花瓣落在我手背，觸感竟像極了穿越那日潑在論文上的冷萃咖啡。

北鬥七星的勺柄正指向我穿越前的公寓方位，星光在血泊裡的倒影剛好拚出“論文通過”四個楷體字。

老子寧肯歸去種地！"

回到王府時，十七抱來隻檀木箱：“王爺叮嚀的賀禮。”翻開蓋子的刹時，嘗試室那盞總在淩晨三點伴我寫論文的檯燈正悄悄躺在絲綢上，燈罩裂紋裡還卡著我掉落的美工刀碎屑。

趙參將押著敵國統帥過來時，那人的青銅麵具俄然主動脫落。

敵軍帥旗轟然傾圮的刹時，我恍忽瞥見畢業論文封皮在火光中翻卷。

向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鎮國大將軍印係在我的孔雀草紋腰封上。

我盯著他眼尾的新月形胎記，俄然想起博物館裡那具激發穿越事件的古屍。

敵將的狼牙棒擦著他耳畔掠過，削斷的幾縷黑髮落在我的日晷儀上。

向翊俄然用染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畫了道∞標記，這是我們在沙盤推演時商定的勝利暗號。

我捏著牛皮紙的手指微微發顫，火漆印在月光下洇開孔雀尾羽般的藍紋。

存亡關頭，向翊的戰馬俄然人立而起，玄色披風展開的暗影剛好遮住光學核心。

“王爺謹慎！”我扯斷孔雀石項鍊擲向傳令鼓，碧色礦石在鼓麵上彈跳的軌跡剛好是正弦函數圖象。

越往北行，官道兩側的流民越多。

向翊俄然勒馬，將半袋炒米扔進她懷中，行動生硬得像在擲暗器。

更鼓聲裡，我望著銅鏡中交疊的身影，鏡麵俄然出現培養皿般的幽藍光芒。

"三日內點兵。"他摩挲著鎏金魚符的裂縫，詔獄深處的嘶吼俄然轉為淒厲的鴉鳴。

向翊的佩劍現在正卡在敵將青銅護心鏡的魚鱗紋裡，那紋路與我穿越前修補的唐朝銅鏡殘片如出一轍。

院彆傳來百姓放飛孔明燈的喝彩，萬千燈火中有盞特彆亮的，燈紙上清楚畫著向翊教我挽劍花時的剪影。

我轉頭瞥見三個重馬隊正突破火牆，他們馬鞍上鑲著的琉璃鏡片將陽光聚成致命光點——恰是我教工部匠人製作的凸透鏡雛形。

拂曉時分，趙參將滿臉菸灰地拎來敵將首級。

慶功宴的火光映紅半邊戈壁時，我伏在向翊膝頭數星子。

當夜中軍帳燭火透明，我將改進過的八陣丹青在向翊的中衣上。

"瑤瑤。"向翊俄然用劍尖挑起我鬢邊碎髮，劍身映出的眼眸比昨夜鬼火還亮，"你說敵軍的青銅弩機......"他未儘的話被夜風捲走，我轉頭望向俄然溫馨下來的敵營舊址，那邊正升起縷狀若培養皿菌絲的薄霧。

有個抱著陶罐的小女人赤腳追著軍帳跑，她腳踝上繫著的銅鈴讓我想起穿越那日嘗試室通風口的異響。

敵軍重馬隊踏起的煙塵遮天蔽日，我望著沙盤上被掀翻的鄯善古城模型，俄然想起畢業論文辯論時投影儀藍光裡浮動的灰塵。

"王妃的繡工倒是比老臣強些。"工部侍郎俄然從糧草堆後冒出來，袖口的孔雀草紋被晨露浸得發亮。

他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滲進血脈，與穿越時打翻的咖啡漬共同在心臟上燙出永久的紋章。

我發狠咬破指尖，在沙盤上畫出穿越前研討的龜甲陣改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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