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知己長歇,又能憑誰訴拜彆?”
“時無常,我再說一遍,此曲名《長生》。”以是我唱完後,你最好給我長生不死。
此子之前的那些做派也並不是出於大膽,也不是出於傲慢,此子隻是無慾無求罷了。
“白日飛雪,聽琴瑟哭泣……”
“登九宵帝闕,我命將絕……”
這三句話落下,將絕隻覺本身心頭一跳,他那漫不經心的眼神也刹時暗沉了幾分。
長生垂垂地話多了起來,可他說的那些話不但不是對朋友的記念追思,反而更像是在挖苦諷刺。這些話時無常能不能聞聲無人曉得,但躺在黑龍背上的將絕卻聽得一清二楚。
這小子……這小子看著壞到骨子裡,心中竟也有痛。越是說出如許自欺欺人的話語,就越是放不下,越是哀慟。
聽到此處,將絕漸漸皺起了眉頭,他如有所思地盯著自嘲的長生,彷彿想將人看個透辟。
將絕終究嗤笑著坐起了身,他實在是冇興趣聽下去了。哪有人會對著墓碑這般說話的?不曉得的還覺得這上麵埋著的這小子的仇敵。
“想那繁花未謝,抬首間火光烈烈。”
“你這傢夥又怕冷又怕孤單,身後竟被葬在了這裡。”
彷彿在迴應他的迷惑普通,長生此句一唱出,還在走神的將絕瞳孔突然收縮,乃至連心臟都反射性地抽動了一下。
將絕仔細心細地打量著長生那張臉,一時候眉頭皺得更緊了。此子冰冷的容顏彷彿纏繞著雪山山頂統統的慘白脆弱,乃至於連他都起了將其攬入懷中的打動。
“時無常,你不是獵奇嗎?我如果在你墳前把這麵具摘下,你是否會被驚得活了過來?”
“念長生天階,孰人能越……”
人間那個例外?那個又肯例外?縱使是他本身曾經不也尋求著無上的力量嗎?現在此子究竟想藉著這歌表達甚麼?
還是一模一樣的詞,但此次詞中卻彷彿被人揉進了無儘悲愴,像是在藉此明示著埋冇在修真背後的殘暴與無法。而那零寥落落的簫聲終究蓋過了琴聲,疆場上的連綿號角聲也在長生抬眼之時緩緩溢位。
“念長生天階,孰人能越……”
就在這時,長生臉上的麵具回聲而落,他的麵龐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將絕眼中,惹得男人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將絕想到此處,一時候竟有些意興闌珊,但是就在這時長生刹時斂去了統統笑容,本來落拓舒緩的曲調也突然變得鬱氣環繞。
“登九宵帝闕,我命將絕……”
將絕本已做好了埋頭聽曲的籌算,但是剛閉上眼就感遭到有甚麼柔嫩的東西落在了他的臉上,細細嗅去後另有暗香環繞。他不由展開了眼,而映入眼中的氣象卻猛地扼住了他的心臟。
“你說你這輩子就想找個不嫌你醜的人結婚。那女店東的確不嫌你醜,但她性子也忒凶暴了,全部就一副衝要上去和放火之人冒死的架式。”
“想那神仙渡劫,千年後歸於何穴?”
“嘖……我到底在說些甚麼玩意兒?矯情的牙酸。”
冇想到當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傢夥,也會有如許的時候。將絕垂垂有些獵奇了,他獵奇的是……此子那麵具之下,究竟是何模樣?
將絕聞此歌聲又抬頭灌了口酒,烏黑的眼底不由閃現出幾分嘲弄之色。就如此子歌中所言,修真一修便是千百年,修到最後誰還曉得本身是為何修煉?說到底紅顏易老、仙路難行,能想明白這一點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這條不歸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