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念蘭隻覺臉上一涼，滿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等她伸開眼來，小魚兒的臉已完整變了模樣。

小魚兒道：“她就在我麵前，我也是還是開打趣。”

小魚兒笑道：“這女人莫非正在沐浴。”

小魚兒微淺笑道：“那東西也隻不過是張破紙罷了，丟了也冇甚麼了不起，你又何必如此焦急，急壞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

那群大漢不但立即讓開了路，還閃得遠遠的，恐怕被這老太婆感染，那麻麵大漢連鼻都掩住，皺眉道：“六月天俄然病發，八成是打擺子，不然怎會冷得顫栗？”

小魚兒道：“你已能走了？”

他話未說完，馬早已走了，走得可比來時要快很多，半晌間又到了那處所，小魚兒遠遠便瞧見了斷念蘭。

俄然埋頭在小魚兒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斷念蘭掌心已儘是盜汗，道：“那……那如何辦？”

那瘦長男人俄然笑道：“但瞧那丫頭的模樣，也像是在彆處受了欺負，不但眼睛紅紅的，像是痛哭了一場，就連她那匹寶貝馬都不見了，隻怪我們不利，剛巧撞在她廚子上，她就將一肚子氣都出在我們身上了。”

斷念蘭霍然昂首，臉更白得像張紙，失聲道：“你……你不能？”

斷念蘭這才長長鬆了口氣，苦笑道：“你此人……我真猜不出你的苦衷實是甚麼做的？”

那白馬正在那邊馬棚嚼著草。小魚兒走疇昔，撫著它的頭，道：“小白菜，你放心，彆人縱會被騙，但我卻不會被騙的，等她病一好，我立即就走……”

小魚兒笑道：“此次你猜對了。”

哪知兩人還未脫手，手已被身邊的人拉住。

她隻嗟歎著道：“你……你為甚麼……”

斷念蘭垂下了頭，道：“在你手裡，我還焦急甚麼？”

她連聲音都急啞了，但小魚兒卻已不慌不忙地翻開了門。

小魚兒板著臉道：“我。”

也不知怎地，小魚兒俄然感覺內心甜了起來，滿身飄飄然，就彷彿一跤跌進成堆的棉花糖裡。

小魚兒道：“你不怕我不還給你？”

就連那些大漢都不由歎了口氣，悄悄道：“這丫頭疑芥蒂好重，連這個糟老頭子都不肯放過。”

斷念蘭道：“就是那東西……我為了它幾近將命都送了，你卻將它拋到暗溝裡，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到了海晏，小魚兒就找了家最好的堆棧，最好的屋子，這屋子本已有人住著的，但他拿出塊金子，大聲道：“你搬走，金子就給你。”他一共隻說了八個字，那人已走得比馬都快——金子固然不會說話，但卻比任何人說八百句都有效很多。

遠遠就瞧見四五條大漢衝進店來，一言不發，尋了張桌子坐下，店家也不敢問，立即擺上了酒，但這些人卻白癡似的坐在那邊，動也不動。他們的穿著光鮮，腰佩長劍，氣度看來倒也不小，但一張張臉卻都是又紅又腫，竟像是被人打了幾十個耳刮子。過了半晌，又有兩小我走出去，這兩人更慘，不但臉是腫的，並且耳朵也像是不見了一隻，血淋淋地包著布。

小魚兒道：“你翻開窗子隻怕便可見到。”

斷念蘭忍不住輕笑道：“真像是活見鬼，你……你竟已變成個小老頭了。”

“小仙女”張菁已站在門口，一字一字道：“我叫你們去找人，誰叫你們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