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殺死他的人”卻冇有來。
沈輕虹道:“我天然是曉得的。那腦袋我雖不認得,這隻手我倒是認得的。”
此時此地,這甜美的語聲說的竟是如許的一句話,就彷彿是鄰家的少婦閒來無事走過來串門子似的。獻果神君與沈輕虹聽在耳裡,內心卻不由直髮毛,兩人麵麵相覷,的確是哭笑不得,更不知該說甚麼。
沈輕虹黯然道:“不錯,現在這絕壁之上,必然已有很多武林朋友在流血冒死,而這些正都是你形成的結果,你本該為此悔疚纔是……”
除了八個字外,另有三個以金絲鏤成的圓圈。
獻果神君風普通掠疇昔,叼住了這隻手腕,他並未用甚麼力量,這隻手就被他叼了出去。
小魚兒笑道:“但看來這姓楊的小子,此番連看家的本領都來不及使出,便已送命了,要他命的人,難道可算是武林中的超等妙手!”
獻果神君頓腳道:“放你孃的千秋屁,老子已被你害苦了,你還要……還要……”兩隻猴爪般的手,已要去抓小魚兒的脖子。
小魚兒道:“那腦袋的皮膚又細又嫩,這隻手的皮膚卻像是砂紙,你就算看不出,摸也該摸得出來的。”
小魚兒道:“另有呢?”
獻果神君大笑道:“朋友……這世上哪有我的朋友?我七歲以後便再無一個朋友,‘朋友’這兩字我一聽就要作嘔。”
這全無涓滴神采、全無涓滴活力的一雙眼睛,看來竟是說不出的冷酷、殘暴、可駭、詭秘。
沈輕虹道:“另有幾人,名字不說也罷。”
獻果神君厲聲道:“人呢?”
小魚兒道:“此人獨力難成,必然要找個火伴,而這類事隻要被第二人曉得,立即就會有第三人曉得,有第三人曉得,就會有第三百小我曉得。隻要這動靜一傳出去,你就不怕冇有人能找著這裡。”
沈輕虹沉聲道:“就隻這三個圈圈,可使钜萬金銀易手,可令上千人馬改道,可使勢不兩立的仇敵握手言和,可令八拜訂交的朋友翻臉成仇。”
洞外垂垂敞亮起來,輕風中也傳來了夏季芳香而暖和的氣味,不時有猴子們怪笑著在洞外盪來盪去。
沈輕虹道:“不錯。”
小魚兒嘲笑道:“我的意義,早知你是不會懂的……但你莫非也不懂麼?”
獻果神君道:“但你……你……你這又算甚麼意義?”
獻果神君大吼道:“說不定隻要再拋一粒,是麼?”
小魚兒道:“為甚麼?”
此人的眉毛,黑而長,眉尖微微上提,看來很有殺氣,但眉心卻糾結在一起,又像是有很多苦衷。此人縱有很多苦衷,卻也冇法自他眼睛裡瞧出來。
這一日又在等候中疇昔,獻果神君眼睛瞪得更大,日色漸暗,他眼睛就像兩盞燃燒著碧磷的鬼燈。
那語聲笑道:“有人在家,就該出來開門呀!”
洞窟裡一片暗中,誰也瞧不清它們拋出去的究竟是甚麼,隻聽猴笑聲垂垂遠去,像是已達成它們的任務。
說到“移花宮”三字,他語聲竟也似有些變了,四下瞧了一眼,像是恐怕那美如天仙、但卻狠如妖怪的兩位宮主俄然自黑暗中呈現似的。
那凝注者的黑眸子中,竟似帶著種逼人的滅亡氣味。
就在這時,忽聽沈輕虹“噓”的一聲,低叱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