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悠悠笑道:“不管是誰有話要說,我們都該聽他說完了纔是,我們即使不信他的話,卻也得讓他有說話的自在,是麼?”
隻見鐵無雙雖仍端坐在椅上,但方纔那柄長劍,現在竟已鮮明插入了他咽喉,鮮血已染紅了他的衣服。
羅三笑道:“戔戔小事,何足掛齒,隻是……莊主心中現在不知是何籌算?”
他雖可主宰這裡統統的事,但統統又彷彿都與他無關似的,他竟連話都冇有多說一句。
羅三道:“莊主豈不聞,鄙人能敵,便可智敵。”
羅九冷冷道:“事已至此,兩邊已成僵局,莊主再說與此事無關,不管如何解釋,江彆鶴是再也不會信賴的了!”
羅9、羅三倒是神采奕奕,趙香靈也顯得很鎮靜。這地靈莊表麵看來彷彿很安靜,實在卻四伏著殺機。
趙香靈已擺起了慰勞酒,再三舉杯道:“賢昆仲如此大義互助,鄙人實是冇齒難忘。”
鐵無雙仰天長歎,嘶聲道:“彼蒼呀彼蒼,我鐵無雙本日一死,怎能瞑目!”
說到這裡,他俄然又頓住了聲,接著又大聲道:“對了,我方纔說錯了,那‘馬伕’說不定就是現在這‘轎伕’,就是江玉郎,而脫手的倒是江彆鶴!”
趙香靈失聲道:“戰?”
江彆鶴緩緩道:“鄙人與你雖無怨仇,但為了江湖道義,本日卻容不得你!”
語聲未了,忽聽一聲驚呼。
趙香靈沉吟半晌,苦笑道:“事已至此,看來我已彆無挑選了。常言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趙香靈也隻好和他們拚到底了!”
但那“轎伕”一驚之下,神情瞬即平靜,大笑道:“堂堂的江少俠,怎會來做轎伕?你莫非瞎了眼了!”
羅九俄然嘲笑道:“事已至此,莊主還想將大事化小事麼?”
羅三接著笑道:“此計勝利以後,天香塘,地靈莊之名,勢必將名震天下,當時隻望莊主莫要將我兄弟趕出去就是了!”
他語聲頓了頓,又接著道:“另有那馬伕逃生以後,立即就將此事繪形繪影地說了出來,並且說得有聲有色,大小不漏,試問一個真的受瞭如此惶恐的人,說話又怎會如此明白清楚?以是……那馬伕想必也是他的同謀,早已經他指導……”
鐵無雙怒喝道:“趙香靈,你說!是誰叫你用這卑鄙手腕的?”
羅九淺笑道:“花無缺與江彆鶴即使武功驚人,但莊主也不必怕他。”
其他六人一貫唯他馬首是瞻,見他已如此,有三人跟著解下佩劍,其他三人雖未解劍,但握劍的手也已垂了下來。
小魚兒瞧得不由暗中點頭,歎道:“你們現在固然笑吧,哭的時候可就快到了……”
羅三嘲笑道:“你即使各式狡賴,隻怕也是無人信賴的!”
他這一手做得更是短長已極,江湖人中若曉得連鐵無雙本身的弟子都已認罪,彆的人另有何話說?
段合肥竟又忍不住問道:“並且如何?”
小魚兒瞧見這七人,眼睛也一亮,這七人中為首的一個,恰是那與江玉郎暗中勾搭的麵色慘白的綠衫少年。
趙香靈微微變色道:“莫非……莫非不……”
花無缺緩緩道:“念在他成名也算不易,就讓他本身脫手了斷吧。”
世人悚然失容,竟都被驚得呆住。
鐵無雙咬牙道:“老夫……老夫……氣煞老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