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道:“彆人都已死了,你活著又有何興趣,納命來吧!”最後一個字說完,人已到了金猿星麵前,鐵掌已抓住了金猿星的胸膛。
忽又揮了揮手,吼怒道:“上去!”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喝聲,好像好天轟隆,一人騰空飛墜,彷彿雷神天降。
雷嘯虎悚然失容道:“莫非來……”
錢二道:“好,好,我是牲口,你是義士。”
哪知金猿星竟是動也不動,也不回擊。燕南天手掌一緊,七指俱插入金猿星肉裡。金猿星竟還是挺胸站在那邊,哼都未哼一聲。
“‘十二星相’,各有奇功,江湖友輩中能賽過他們的人並未幾,我若約了朋友,他報酬了義氣,雖想不來,也不能不來,但我又怎忍心令朋友們難堪、送命?”
他侃侃而言,竟然理直氣壯,燕南天雖是滿腔肝火,半晌也不由被他說得怔了怔。俄然大喝道:“前來通風報信的,莫非是江琴那小牲口?我二弟之路程,隻要那小牲口一小我曉得。”
金猿星道:“隻是我說出了,你也一定敢去。”
錢二悄聲道:“讓他安閒就義去吧,我們可犯不著去送命。”
燕南天瞧著他那張淺笑的臉,一字字緩緩道:“你若不說,我佩服你。”
“聽總鏢頭這句話,雷嘯虎死也甘心,我雷嘯虎固然是白癡,卻非無恥的牲口,但……但總鏢頭,你……你此次……”
燕南天喝道:“兀那惡鷹,你莫非也像人間暴徒普通,淩辱強大……”隻覺一股肝火直衝上來,身子一擰,竟箭普通向那蒼鷹射了出去。
燕南天又一拍桌子,兩錠銀子俄然跳了起來,竟不偏不倚,跳進酒保懷裡,燕南天喝道:“棺材,兩口上好的棺材,聽到了麼?”
金猿星怪笑道:“不想三遠鏢局的大鏢頭們,竟連兩隻牲口也打不過!”
沈輕虹徐行而行,走向暮色覆蓋的荒漠,他輕靈的腳步,已變得非常沉重,每走一步,腳上都似有千鈞之物。
這酒保駭得臉都白了,方自躲歸去,這大漢已拉著車到了門口,要兩匹馬才拖得動的大車,在他手裡,竟似輕若無物。
燕南天悄悄敷藥,謹慎庇護,過了半盞茶時候,那燕子雙翅已垂垂能在燕南天掌中展動。
燕南天道:“說吧!”
他身形雖肥大,但現在的語聲竟自狼嗥鬼哭般的狗吠聲中直穿了出去,一個字一個字傳送到遠方。
沈輕虹道:“就是本日傍晚。”
燕南天手裡剩下的半片屍身,已向他當頭摔了下來。血雨紛飛,灑得滿頭滿臉,他靈魂早已出竅,竟駭得忘了閃避,那半片屍身已如萬鈞鐵錘般摔在他頭上。他整小我竟像是鐵釘般被釘得短了一半。
自門裡透出來的昏黃燈光中望去,隻見這大漢渾身鮮血,滿麵殺氣,看來有幾分似惡鬼,又有幾分似天神。
沈輕虹道:“來的想必是……”
沈輕虹忍不住脫口輕呼道:“燕大俠謹慎了。”
沈輕虹道:“我曉得燕大俠你劍術當代無雙,但那惡人穀……那穀中成千成百,也不知究竟有多少的惡人……”
金猿星麵色微變,但瞬即嘲笑道:“不錯,本來你不但四肢發財,腦筋也不簡樸,江楓的確是被他視為親信的人賣了,三千兩銀子就賣了。”
沈輕虹歎道:“我早已曉得隻要一人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