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息麗華更冇有想到,項重憶也在此中。
跪在一邊的江萬裡見其他老臣貴胄正一個個橫眉瞋目地瞪著本身,嚇得魂都飛了。
江萬裡眼看息麗華伏在地上麵色慘白、淒憤欲絕,內心轉過她對項重華陳述的一番話,越想越愧,驀地升起一股勇氣,直起家子走到項重華腳下,俯身跪倒道:“儲君忠勇雙全、世所罕見,罪臣卻愚不自知,多次衝犯,實在萬死難贖。”他回身向息麗華深深看了一眼,心道:“麗華,萬裡無用,累你至此,隻能為你做這麼多以了償了。”
江萬裡忸捏不已,握住她的雙手道:“對,對不起……”
項重華拔出掛在柱子上的一把寶劍,劈臉就要照著息麗華砍下。
他又向項重華叩拜道:“罪臣罪孽深重,本已無話可說,但罪臣知儲君仁義普惠,寬弘大量,以是大膽求您饒過麗夫人。她隻是一介婦人,從暗害儲君到毒害大王、霍亂朝綱滿是罪臣一人所為。請您饒過麗夫人母子,哪怕將她貶為庶人或是軟禁深宮,罪臣也感激不儘。”
江萬裡一把拽住秦非,吼道:“你喂她吃了甚麼?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冒死!”
項重華獨一深思,隨即收劍入鞘,向息麗華冷冷道:“你終究也承認你是個**了嗎?”
息麗華聽得此言,驀地轉頭瞪著他,以手撐地想要勉強站起,卻又栽到地上。她咬著牙又向前站起,複又倒地,如此折騰了十幾次,纔到了江萬內裡前,抓住他胸前的衣衿嘶聲道;“你竟然敢說和我冇有乾係?你還是男人嗎?我對你有哪一點不起?我即使是在操縱你,卻也感激你惜我護我,以是一向對你全部江家容忍讓步,你現在倒想推個潔淨!你的確不是我腹中孩兒的父親,你,你不配!”說完又捶又打。
靖候冷哼一聲,甩袖拂開她道:“好一個賤人。若非儲君聰明,從你嘴裡套出真相,我們真要被你活活騙死。你個毒君害夫的禍水,要叫伯伯叔叔,還是去叫你那姦夫的兄弟好了,我等接受不起!”
江萬裡一麪點頭,一麵腰身後仰靠在腳根上,雙手亂擺道:“不是我的,這孩子不是我的。這賤人和我冇、冇有。我也是被息麗華這個賤人耍了。我,我冤枉啊。饒命啊!”
隻聽一聲感喟從暗間傳出,靖候率著十幾位貴爵貴胄從項重憶身後的暗影裡走出。
息麗華渾身劇痛難忍,卻昂笑道:“是又如何?你那死鬼老爹有資格讓我為他守身如玉嗎?”
她揚聲大笑,麵前黑影一動,已經被打翻在地。息麗華握著身子,隻覺胸口血液翻滾,伸開嘴,竟然吐出了兩顆牙齒。
秦非一把把江萬裡推了個四腳朝天,冷冷道:“我隻是給她吃了能夠安胎的芩術丸罷了,哪能及中間的一番話讓她肝腸寸斷?”
秦非的手自王座中間的雕柱上緩緩移開,側轉的臉上似有不忍。而王座不知何時已然悄聲移開,暴露一間小小的空間。本來王座後已經被事前安裝了一個密室,而開啟的構造,就在中間的雕柱上。項重華用心激息麗華說出這番話,便是要讓藏身於此中的雍王室的肱骨老臣認定項重憶是息麗華與外人苟合的野種。
靖侯躬身道:“儲君乃雍國之主,為臣的自當馳驅效力。何況本日之事乾係嚴峻,更讓我雍國免除江山落入他姓孽種之禍。儲君賢明勇敢,雍國得此明主乃是天大的福分。我等此後自當為儲君肝腦塗地,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