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凝眉頭皺得更緊了，青兒泫然欲泣地看著她，小臉一皺眼淚就快流了下來：“燕姨……孃親甚麼時候來接青兒啊……青兒好想孃親……”

淺碧色衣裙的婢女略略躬身，快步去了裡間，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個頗大的檀木匣子出來。翻開蓋子，匣子中倒真是琳琅滿目，儘是一些販子中常見的泥人，玉石，鷂子，香囊之類的物事。青兒對這些東西非常獵奇，很快止住了抽泣。

青丫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劈麵的素衣女子，聽她柔聲道：“青兒想不想你孃親？”

燕凝苦笑著點頭，眼眶紅潤：“到底是我害了他們，我欠他們的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青兒乖乖點點頭，聲音還是奶聲奶氣：“想。”尾音拖得長長的。

“對了，施夫人被關在那邊？”她俄然想到好久未曾見到施柔了，現在既然無事便該見一見。何況她另有很多話想問問她。

顧明軒忙於各種事物得空抽暇管這些嚕囌小事，讓小少爺用飯這個題目天然就落在了燕凝的頭上。

燕凝暖和慣了，很少會拿出做公主的嚴肅出來恐嚇人。但是究竟證明還是很管用的，澄寧很快止住了抽泣。他實在是聰明，竟然曉得燕凝說得話並不是恐嚇他。

“他日當帶你去看看。”顧明軒淡笑拉著她坐了下來，燕凝倒了杯水遞給了他。

聞言顧明軒歎了口氣，放下了茶杯：“他們都是心甘甘心的，因為你，當得起他們以死相報。”他拍了拍她的肩又道：“我旗下的六十萬雄師除了清瀾江以西十二城的駐軍和募兵的十萬人馬外，剩下的近二十萬人馬全數是沉羽軍舊部。他們……該當想見見你……很多人至今都不以為你已經故去，他們始終在等著你返來。”

燕凝點點頭，眼角仍然潮濕。此生當代，她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多人忠心擁戴支撐。但是她又該如何麵對這些被她無情丟棄的部下們？

而鄭瑜……她又該以何種表情劈麵對他？

青兒含混地搖點頭：“孃親從冇有說過啊，她隻讓我乖乖跟在燕姨身邊那裡也彆去，她說她很快就返來找我了。”

“本日返來得這般早？巡營還順利嗎？”她把遞給了碧霜。轉頭之際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著無儘的沉思。

她轉頭對身後的婢女笑道：“碧霜，把昨日陸大人送來的那些坊間小玩意兒拿來。”

她俄然間噤聲，不再出一言。燕凝正奇特著便聞聲了動靜，門外大步邁出去一個身材苗條矗立的男人，白裘如雪，行動生風。

澄寧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比青兒略略小一些，完整秉承了他母親的精美模樣。長長的睫毛似兩麵小扇子，眼睛澄徹而敞亮，皮膚更是細緻如雪，看上去倒比青兒還要女孩氣一些。

塵夜抱著青兒冷哼一聲：“想甚麼呢？不過是讓你見一見曾經的部下。”

澄寧的乳孃來報，小少爺一向哭鬨不肯進食，羅神醫也實在束手無策。

“來，張嘴！”澄寧怯生生地張了嘴，最後乖乖地把一整晚粥喝了下去。(未完待續。)

燕凝歎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裡柔聲道：“燕姨也在找你孃親，不過彆怕，很快就會找到了，乖。”

兩人皆是沉默，塵夜把青兒放了下來，讓她本身出去玩。隨後坐到了桌邊手無認識地扯著桌角的流蘇，過了好一會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