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返來得這般早？巡營還順利嗎？”她把遞給了碧霜。轉頭之際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著無儘的沉思。

燕凝欣喜道：“蒙訣？”

燕凝眉頭皺得更緊了，青兒泫然欲泣地看著她，小臉一皺眼淚就快流了下來：“燕姨……孃親甚麼時候來接青兒啊……青兒好想孃親……”

燕凝暖和慣了，很少會拿出做公主的嚴肅出來恐嚇人。但是究竟證明還是很管用的，澄寧很快止住了抽泣。他實在是聰明，竟然曉得燕凝說得話並不是恐嚇他。

顧明軒忙於各種事物得空抽暇管這些嚕囌小事，讓小少爺用飯這個題目天然就落在了燕凝的頭上。

燕凝把她最愛的茯苓糕端到她麵前，笑眯眯道：“那青兒和孃親在一起時，孃親有冇有說她要去那裡？”

畢竟他們相伴了六年，阿誰少年也依靠了她六年，其間豪情不言自明。若不是雲修與顧明軒聯手用青鸞相逼，她能夠永久狠不下心邁出那樣一步來。光陰畢竟是過分殘暴，將曾經的溫潤少年變得臉孔全非。

“他日當帶你去看看。”顧明軒淡笑拉著她坐了下來，燕凝倒了杯水遞給了他。

青兒含混地搖點頭：“孃親從冇有說過啊，她隻讓我乖乖跟在燕姨身邊那裡也彆去，她說她很快就返來找我了。”

“對了，施夫人被關在那邊？”她俄然想到好久未曾見到施柔了，現在既然無事便該見一見。何況她另有很多話想問問她。

澄寧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比青兒略略小一些，完整秉承了他母親的精美模樣。長長的睫毛似兩麵小扇子，眼睛澄徹而敞亮，皮膚更是細緻如雪，看上去倒比青兒還要女孩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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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她牽著青兒帶著兩個婢女，踏進了簷雪閣。

“塵夜叔叔。”

澄寧的乳孃來報，小少爺一向哭鬨不肯進食，羅神醫也實在束手無策。

碧霜激靈地在燕凝皺眉前上前一步朗聲叱道：“都退下，冇看到夫人來了？”

圍了一圈的人快速地分了開來，留出了中間一條路。

燕凝點點頭，眼角仍然潮濕。此生當代，她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多人忠心擁戴支撐。但是她又該如何麵對這些被她無情丟棄的部下們？

燕凝笑道：“可算見到熟諳的人了。”邊說著便迎上了顧明軒，為他解開身上的風衣。

淺碧色衣裙的婢女略略躬身，快步去了裡間，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個頗大的檀木匣子出來。翻開蓋子，匣子中倒真是琳琅滿目，儘是一些販子中常見的泥人，玉石，鷂子，香囊之類的物事。青兒對這些東西非常獵奇，很快止住了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