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先下了車,再謹慎的扶下李岩,李岩下了車,轉頭打量四周。
“好多了,現在就走?”李岩站起來。
“兩件貂皮鬥蓬配這兩匹緙絲料子。”站在李岩背後的裴清發話了,“銀狐用織錦緞,這些料子,每樣都做幾件,讓繡娘看著搭配。”
“累了?”裴清看著神情有幾分恍忽的李岩,體貼道。
李岩這一枕黑甜,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杆,一覺起來,隻感覺渾身舒暢,這些天的傷痛和勞累,都被這一覺睡走了。
兩隻鳥兒俄然躍騰飛走,裴清轉過甚,迎著李岩的目光,暴露一臉明朗笑容,“走吧。”
“這是小明園堆棧。”玉粟上前半步,微微欠身笑道:“爺叮嚀,在南陽城多停幾天,把女人路上要用的人手、車子,百般東西籌辦齊備了再出發。”
裴清瞄著一起怔忡的李岩,再轉頭看了眼跟在前麵的玉樹,再看看李岩,跟著李岩的步幅,也不說話了。
婆子將李岩和玉樹讓到簾子後,幾個繡娘仔細心細量了尺寸,又描了腳樣,足足忙了兩刻來鐘,纔算量好了。
兩個婆子熱忱非常的圍著李岩傾銷,李岩聽的頭都有點暈了,甚麼緙絲錦緞羽紗織金尼,都是乾甚麼用的?
李岩嗯了一聲,跟著婆子往裡走。
李岩下了台階,裴清看著她過來,轉個身,和她並肩往前,“先去裁縫坊,挑好衣服,再去挑些釵環。”
院門外,裴清一件靛藍長衫,站在一顆梅樹下,正抬頭看著樹上一對嘰喳吵架的鳥兒,看的興趣盎然。
裴清帶著李岩,穿過園子,再走過一條兩邊都是高牆的巷子,轉個彎出來,就到了一條人聲鼎沸、熱烈非常的寬廣大街上。
從巷子裡一扇小門出來,這家珠寶行好象哪一戶的宅院子一樣,掌櫃一起讓著裴清和李岩進了間花廳,花廳正中擺著張廣大的長案,幾個小廝捧著大大小小的匣子,一會兒就將長案放的滿滿的,匣子裡珍珠玉石閃著柔潤卻奪目的光,各式百般的赤金金飾堆在一起。
她曾經具有的最貴重的金飾,是一枚一克拉多點的矢車菊藍寶石戒指,麵前這些,隨便哪一個,大抵都比她那枚戒指值錢。
剛吃了早餐,仆婦帶了玉粟出去,隔著簾子稟報:“女人,爺問女人好些冇有,如果好些了,爺陪女人去買些東西。”
上房裡燈火透明,帶著芬芳香味兒的暖風劈麵而來,李岩舒暢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