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唇邊噙著含笑,眼底的和順如何都掩不住,現在這情勢,也冇甚麼好坦白的了。
“謝大報酬朝廷兩次出征,不但光複了涼國故鄉,更是將秦國一舉擊退,現在秦國已自顧不暇,這都是謝大人的功績啊!可高傲軍歸京以來,朝廷對謝大人卻不聞不問,實在令民氣寒。毅王他……”說著便俄然頓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述之揮揮手,麵露倦怠。
“他啊……”王述之壓下心底的憂愁,斜倚矮幾昂首笑看著他,“伯父說的是晏清麼?他……失落了。”
裴亮朝他看了一眼,心知他憂愁,忙道:“丞相不必過於擔憂,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冇有動靜便是好動靜。”
王述之神采未變,淡然道:“伯父,晏清比毅王更合適。”
王豫背在身後的手有些顫抖,彷彿明白了他的意義,又彷彿不敢信賴本身的猜測,深吸口氣,道:“他便是……太子?”
王豫看著他分歧平常的神采,驀地回過味來,霍然起家:“述之,你跟我說實話,本來跟在你身邊的王遲去哪兒了?”
陸子修疏忽他的打趣,神采間透著幾分凝重,待其彆人都退下,趕緊從袖中取出一封手劄遞到他麵前。
陸子修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看向他的目光便帶了幾分別緻的打量。
二人正低聲說著話,內裡俄然傳來王亭的聲音:“丞相,大司馬來了。”
王豫氣得胸悶。
陸子修下車,將車簾翻開,亭台樓閣四人親身去上前,將內裡的人緩緩抬出。
“我信賴他。”王述之輕生感喟,不想多作解釋,隻倦怠道,“現在也不知他究竟身在那邊,是否安好,說甚麼都是多餘。”
“是,下官的兄長親眼所見,這世上毫不相乾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已是不成思議,下官感覺不成能再有第三個。”
“我記得,元生在你府中過得極好。”
王述之心知他說的不無事理,若冇有司馬嶸,毅王的確是最好人選,倒不是毅王此人會顧懷舊情,而是情勢所迫,不得不依靠王家的權勢。
裴亮倉促而來,見連日來魂不守舍的王述之俄然活過來似的,心中微動,彷彿猜到了甚麼:“丞相,但是有了好動靜?”
就在他暗中尋了幾位名醫並請到丞相府後,王亭終究滿臉憂色地過來報喜:“丞相,馬車已過了城門,很快就到了!”
“是。”
王述之衝到門口,心跳加快,不知是欣喜多一些,還是憂愁多一些,隻感覺麵前的統統都變得恍惚起來,越靠近馬車,走得越慢,每一步都如令媛重。
謝卓的確不甘心,可現在太子尚未找到,他做甚麼都是白搭,隻忍耐著將人對付了事,待送了客,轉頭看看院中蕭索的枯枝,算算太子失落的光陰,不由皺起眉頭歎了口氣。
王豫盯著他:“你究竟是如何籌算的?”
王述之在書房門口進收支出無數次,看得王亭頭暈目炫,就在主仆二人都快撐不住時,陸子修終究來了。
“甚麼?”王豫一臉見鬼的神采,“你還在找太子?那太子究竟許了你甚麼好處?”
謝卓暗自嘲笑,心知這是有人看中了本技藝中的兵力,盼著謝家做出頭椽子對於毅王,畢竟太子遇刺極有能夠出自毅王之手,謝卓應是最不甘心的一個。
“砰――”王豫手一抖,茶盞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