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公公走進閣房,見王述之裝模作樣地翻開簾子,正欲下榻相迎,倉猝上前將他扶住:“皇上有交代,丞相大病初癒,切莫亂動,坐著接旨便可。”
司馬嶸不著陳跡地避開他的手,站起家道:“既然丞相併無大礙,那部屬先辭職了。”
司馬嶸瞧著他那做戲做得樂在此中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正視倒是不假,不過這戚遂最大的本領是溜鬚拍馬。”王述之輕笑一聲,“尚書檯諸位大臣有半數以上唯我王氏馬首是瞻,我不過在家將養三個月罷了,那些老狐狸又怎會冒風險調轉風向?戚遂再有本事怕是也鎮不住他們。”
王述之低著頭蹙眉聽完,又抬眼看他,笑意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你跟著陸公子,倒是長了很多見地。永康縣離會稽不遠,倒是能夠一訪。”
司馬嶸見他手握得緊,又聽他說這一番話,心中滋味難辨,應了一聲,思路轉了轉,又看著他道:“丞相雖未失實權,可畢竟讓皇上鑽了空子,雖說庾氏一黨暫冇法與王氏對抗,可我們總不能眼看著他們氣力愈來愈大。”
即將行至南門口時,忽聽另一側傳來隆隆馬蹄聲,王述之掀簾看去,目光一頓,倉猝喊停。
王述之笑看著他:“你可知戚遂此人如何?”
永康王與當明天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有些動靜外人不知,太後倒是心中稀有的,司馬嶸記事早,記性也好,年幼時被太後抱在膝頭,偶然間聽來的一些話至今都記得,比方說這永康王暮年是故意爭皇位的,爭不過便開端裝瘋賣傻以求自保。
司馬嶸故伎重施,拉住管事,麵露痛苦:“肚子痛,我得去一趟茅房。”
司馬嶸抽了抽手,未抽得開,無法道:“部屬但憑叮嚀。”
王述之對勁點頭,正籌辦拉著他說兩句話,又聽內裡傳來一道尖細高亢的嗓音:“聖旨到――”
司馬嶸昂首:“出了何事?”
“那便好,丞相需求靜養安息,誰來了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