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一個激靈醒過來,迷瞪了一瞬,趕緊坐起,將他迎進馬車:“丞相恕罪。”
之前在宮中時,一丁點風吹草動便能將他從夢中驚醒,現在到了丞相府,按理不該如此貧乏警省纔對,莫非是比來從早到晚被使喚,累著了?
“防微杜漸。”司馬嶸不卑不亢,抬眼看他,見他臉上並無怒意,心中略有些驚奇,不由再次對這個王丞相刮目相看。
王述之暴露笑意,拱手道:“多謝太子殿下施以援手。”
感受腰間的手一向未曾鬆開過,司馬嶸微微一愣,趕緊展開眼,見王述之沉著幽深的目光投向本身身後,與平時判若兩人。
司馬嶸平靜應道:“天下百姓恐怕都是這麼想的,隻是苦於生存冇有閒暇多揣摩,即便得空也不知如何表述。小人勉強讀了些書,便大膽在丞相麵前說了出來,此乃肺腑之言。”
司馬嶸瞧他那幸災樂禍的模樣就牙癢,正想迴應他兩句,就讓王述之給喊疇昔了。
馬車內,王述之將司馬嶸拉起來,聽到內裡太子的聲音,眼神一厲,倉猝將矮幾踹到角落,摟著司馬嶸緊貼車廂後壁。
王述之常日出門都有扈從隨行庇護,不過入宮的話,扈從不成離宮門太近,隻能在遠處停下,此時聽到動靜也劈麵趕來,卻比不得司馬昌那麼近。
司馬嶸倉猝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扶他:“丞相,你冇事吧?可有那裡傷著?”
王述之眸底流光湧動,再次打量他一眼,悄悄勾起唇角:“你是如何想到這些的?”
司馬嶸忍著笑:“這話如果讓皇上聽到,恐怕要氣歪了鼻子。”
司馬嶸側頭朝他看了看,想不到他竟是一臉平靜。
司馬嶸垂首站在王述之身後,心中嘲笑。
纔剛掉了個頭,就聽到前麵傳來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司馬嶸耳背,聽到擺佈世人齊齊倒吸冷氣,趕緊翻開視窗的簾子,剛要探頭出去看看,就聽到有人大喊:“丞相把穩!”
王述之就勢起家,目光轉向不遠處上馬而來的太子,悄悄一牽唇角,嗓音透著寒意:“無礙。”
宮中熱烈正盛,宮外也差不到哪兒去,宮門兩側馬車一輛挨著一輛,趕集似的,隻要王述之的馬車一枝獨秀,旁人都要讓開三分,而大司馬王豫隻留了一匹馬和一名仆人,倒是不如何起眼。
司馬昌虛扶一把:“孤原想替丞相砍斷車轅,冇推測卻失了手,砍錯了處所,真是心不足悸。萬一丞相有個三長兩短,那但是朝廷極大的喪失啊!眼下看到丞相無恙,孤總算能夠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