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明知故問？”

司馬嶸敏捷規複沉著，對他微微一笑：“擦了一半，丞相彷彿有些內急。”

衣裳剛拉下來，司馬嶸便感覺背上起了一陣涼意，見他忽地不動了，不由迷惑轉頭。

四皇子的生母出自郗氏，郗太尉恰是四皇子的外祖父，郗太尉名譽極高，不事後輩極少有傑出之人，現在他們與王氏交好，可算是互惠互利。

王述之一愣，大笑不止：“不得了，竟敢唾罵當今太子，謹慎他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是。”

王述之走疇昔，將他手中的帕子接過來，笑著朝他揮揮手：“你出去罷，交給我便是。”

王述之手中帕子一頓，俯身握住他一隻手捏了捏，低聲道：“我不該多問的。”

司馬嶸沉著雙眼，微微一笑：“他是缺了智囊，擔憂本身今後更受丞相的限定，狗急跳牆了。”

王述之將他背上擦了一遍，重新擰乾的帕子落在腰際，一手扶在他腰間，隻覺掌下一片肌膚微涼又細滑，激得心底起了綿綿波瀾，雙眸深沉地盯著那枚胎記，擦拭的行動變得愈來愈遲緩，就連扶著腰的手都不由自主順著曲折的腰線往胎記摩挲而去。

王述之怔了怔，歎道：“離亂之際，一朝昇天的有，一朝墜地的也有，貴爵將相亦可轉眼化為灰塵，更何況淺顯世族？”

司馬嶸不甚在乎道：“部屬的傷並無大礙，丞相不必放在心上。”

司馬嶸笑了笑，眼底卻有冷意一閃而逝，問道：“丞相這些光陰有何籌算？”

王述之含笑朝他看了一眼，未再開口。

司馬嶸讓他將褻褲拽下，額頭青筋直跳，差點開口將他轟出去。

王述之笑起來，眼底冷意與身後梅枝上的寒雪相稱：“老虎不在山，猴子稱霸王。”

“先穩住京中局勢再說，至於太子，待我見過永康王再做決計。”王述之微微俯身將手繞到他胸前，撥出的氣味帶著微熱，悄悄拂過他頸項。

司馬嶸抽了抽手，很等閒就讓他鬆開，微微鬆了口氣。

司馬嶸無法地收回目光：“丞相屈尊降貴，部屬實不敢當，這類下人做的事，丞相如果不肯意交給旁人，就讓部屬本身來罷。”說著便要起家。

“……”司馬嶸深吸口氣，“丞相莫不是連上麵也要替我擦？”

司馬嶸眸底微閃：“那丞相……可還會持續支撐四皇子？”

“如何會對峙？戚遂他哪怕再有本事，即便有皇上的支撐，也爭不過那麼多老狐狸，此事該當儘早告終纔是。”王述之微微蹙眉，翻開函件敏捷掃了一眼，“現在我不在都城，有些人怕是要本相畢露了……嗯？郗太尉未曾開過口？”

裴亮點頭：“眼下朝中亂了套，戚大人公開裡與我們相爭，企圖仰仗暫行之權，拉著他本身的人坐上去，幸虧讓我們的人攔住了，現在正對峙著。”

“你如何來？”王述之敏捷將他按住，好笑道，“不必逞能，我又不會將你當糕點吃了。”

“唔，郗太尉與我們生了嫌隙。”

閣房正中擺著一鼎雕花熏爐，司馬嶸側過甚，直直看著那銅爐頂端升起的嫋嫋青煙，耳入耳著身上的衣料摩挲聲，心神卻凝在給本身寬衣解帶的那雙手上。

王述之朝他看一眼，抬手替他解開白布，盯著傷口上敷著的草藥看了半晌，眼底湧起諸多情感，低聲歎道：“此次是我過分粗心，想不到太子竟會拿一個小人物來大做文章，我如果直接回絕夏知章，就不會害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