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笑道:“我幾時支撐過他?”
裴亮點頭:“眼下朝中亂了套,戚大人公開裡與我們相爭,企圖仰仗暫行之權,拉著他本身的人坐上去,幸虧讓我們的人攔住了,現在正對峙著。”
王述之恍若未聞:“幾等世族?現在族人可還在?”
“有何不成?”王述之驚奇地看他一眼。
“嗯?”王述之目光落在後腰正中淡色的雲紋上,驚奇地挑了挑眉,抬手摸上去,“這是……胎記?”
“如何會對峙?戚遂他哪怕再有本事,即便有皇上的支撐,也爭不過那麼多老狐狸,此事該當儘早告終纔是。”王述之微微蹙眉,翻開函件敏捷掃了一眼,“現在我不在都城,有些人怕是要本相畢露了……嗯?郗太尉未曾開過口?”
衣裳剛拉下來,司馬嶸便感覺背上起了一陣涼意,見他忽地不動了,不由迷惑轉頭。
“丞相談笑,若為世族,若族人尚在,部屬又怎會淪落到為奴的境地?”
司馬嶸不甚在乎道:“部屬的傷並無大礙,丞相不必放在心上。”
“是。”司馬嶸蹙了蹙眉,咬牙道,“煩請丞相快一些,部屬感覺冷。”
王述之悄悄一笑,邊給他換藥邊意味深長道:“這就由不得你了。”
司馬嶸笑了笑,眼底卻有冷意一閃而逝,問道:“丞相這些光陰有何籌算?”
“你如何來?”王述之敏捷將他按住,好笑道,“不必逞能,我又不會將你當糕點吃了。”
王述之含笑朝他看了一眼,未再開口。
“先穩住京中局勢再說,至於太子,待我見過永康王再做決計。”王述之微微俯身將手繞到他胸前,撥出的氣味帶著微熱,悄悄拂過他頸項。
王述之朝角落的炭爐淡淡瞥一眼,笑起來,收回擊,回身在盆裡擰了帕子,開端替他擦身,目光朝他臉上掃疇昔,想著他固然回絕本身幫他擦身,語氣卻淡然得很,麵上更無半絲惶恐,便道:“晏清,如果我冇猜錯,你應是在大戶人家出世的罷?”
司馬嶸敏捷規複沉著,對他微微一笑:“擦了一半,丞相彷彿有些內急。”
王述之手中帕子一頓,俯身握住他一隻手捏了捏,低聲道:“我不該多問的。”
上輩子做病秧子,如此讓人照顧是再普通不過的事,可眼上麵前的人換成王述之,卻到處不安閒起來,掙紮半晌,隻好將眼睛閉上。
“不必起來,我替你擦完便是。”
司馬嶸無法地收回目光:“丞相屈尊降貴,部屬實不敢當,這類下人做的事,丞相如果不肯意交給旁人,就讓部屬本身來罷。”說著便要起家。
“你這胎記可真會挑處所。”王述之並未被他打斷,指尖留在胎記上,卻彷彿勾畫著全部腰間曲折的線條,抬眼看看他,暴露笑意,忍不住俯身靠疇昔。
王述之笑著移開手,當真將他扶起來,隻不過本身並未分開,而是持續替他擦拭:“說了不會趁人之危,你怕甚麼?”
熟諳的氣味輕拂而來,司馬嶸閉了閉眼,低聲道:“丞相但是要趁人之危?”
司馬嶸隻作未聽到,雖麵色緊繃,心底卻顫得短長,又因為本身這反應狠狠蹙起眉頭。
王述之回到屋內時,司馬嶸已經重新趴在榻上,聞聲扭過甚來,問道:“丞相,但是出了何事?”
“哦?那你感覺另有何啟事?”王述之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手中卻不斷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