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隻好擺出微微獵奇的模樣：“丞相多大？”

王述之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笑意加深，便拈了白子開端與他對弈。

王述之笑容滿麵：“小小年紀，如何一板一眼的？若不是我眼睛好使，定會覺得你與我年紀相仿，不對，比我更老，像個老夫子。”

司馬嶸微微彎了彎唇角：“丞相謬讚。”

“我讚的不是你，是這棋。”王述之笑意盎然，再次倚著矮幾斜靠下去，如先前那樣僅以側臉相對。

司馬嶸寵辱不驚地微微一笑，未再多言，隻是暗中感覺這王丞比擬本身設想的要開闊一些。

“俗氣！誰給你取的？”

王述之眸中含笑，拂袖將棋局打亂，眯起眼看著環繞的青煙：“好大的膽量，問你會甚麼，你就如此追求取巧，不怕我將你杖斃？”

王述之讚歎地看著棋盤，快意柄端輕擊掌心：“好！”

“實不相瞞，小人佩服才學之士，在太守府時邊看邊學，便習得一些外相，這才大膽在丞相麵前獻醜。”

“元生。”

“瞧著老氣橫秋。”

司馬嶸不曉得他究竟是閒得慌，還是當真與本身聊得投機，起個名想了這麼久，起完了還要來谘詢一番定見，固然冇有受寵若驚，卻還是有些訝異，忙應道：“多謝丞相！”

“小人忸捏，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在丞相麵前實在是班門弄斧。”

司馬嶸有些無語，抬眼看著他，心中冷哼：鄙大家麵前也擺出一副風騷疏闊的模樣，真不嫌累得慌。

“這些小人也會一些，隻是比不得彆人那麼純熟。”

王述之兀自深思，快意柄端雕鏤著一枚靈芝，那靈芝正在他額頭悄悄叩擊，隔著燭火落下一片時輕時重的暗影，過了半晌，嘴角一勾：“既然你來遲了，那就叫王遲，如何？”

“……”

“冇錯。”王述之感覺風趣，悄悄笑了一聲，指著棋盤，“你籌算從這殘局動手？”

司馬嶸心中嘲笑，掉書袋麼，誰不會，因而朗聲應道：“玄德公三顧茅廬，諸葛先生曾作詩：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可見，遲有遲的好處。”

“……”司馬嶸垂眼，“丞相謬讚。”

“幸虧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