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甫雙手顫得短長，怔愣半晌才堪堪回神，忽地有些有力：“來人，徹查韓經義。”

司馬昌蹙眉，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母後但是氣胡塗了？我替他說好話做甚麼？”

“丞相府。”

司馬昌愣了愣，恍然大悟，先前的陰霾不翼而飛，頓時精力振抖擻來：“還是母後聰明！孩兒受教！”

司馬甫一聽他提豫州牧，心頭火起，隻能沉著臉壓下肝火：“丞相既然早查出來了，為何不早早將證據一道呈上？”

此時，大殿內尚在朝議，王述之稟道：“近幾年入豫州的流民皆已獲得妥當安設，梁大人實遭冤枉，至於太子殿下所言的流民遍野，臣已著人查清，此事雖失實，倒是近兩月纔有的，且恰好就在賀禮消逝前後。”

司馬甫聽得麵色煞白，眼神微顫，想起現在朝廷偏安一隅的窩囊，心中那桿秤垂垂傾斜。

“太子運送回京的賀禮是假的。”

庾皇後聽得笑起來：“今後天下都是你的，你還怕無人幫手麼？既然王述之立了功，你就去父皇那邊替他說好話，誇獎他……”

短短數日，天子耳中充滿著大臣對丞相的讚溢之詞，心中愈發不痛快起來，而王氏這一派的大臣們，明白的人急出了一頭的汗，不明白人的則一頭霧水，倒是王述之本人落拓不減半分。

王述之手握笏板深深一揖，正色道：“臣正有此意，不過眼下得了新的動靜，若不及時稟報，怕是會擔擱吏部的查辦。”

滿朝嘩然。

庾皇後將他拉進閣房，拍拍他的手安撫道：“不要緊，你父皇不過是懲辦了韓經義，又冇懲辦你，你急甚麼？”

“是，正在朝議，一時半刻怕是來不了。”親信應了一聲，迷惑問道，“韓大人已承諾一力承擔，殿下為何憂愁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