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辦案不力,在豫州未曾細心鑒彆,誤將新入流民當作前些年的,這才誤覺得梁大人治州不善,是臣之忽視。”
司馬昌怔立當場。
司馬甫心中鬱鬱,卻也隻好忍著,揮了揮手:“說罷。”
司馬甫眼角狠狠一跳:“丞相覺得另有隱情?”
滿朝嘩然。
司馬甫麵色略有些丟臉。
“太子身為陛下欽定的儲君,當在宮中修身養性、學文習武纔是,現在卻偷梁換柱、欺上瞞下,究竟出於何種目標,還望陛下明察!”
“賀禮表的是臣子的忠心,是臣子敬獻給陛下的,太子將賀禮暗中更調,白費了臣子的一番情意,更孤負了陛下的信賴,實乃不忠不孝之舉。”
“丞相府。”
短短數日,天子耳中充滿著大臣對丞相的讚溢之詞,心中愈發不痛快起來,而王氏這一派的大臣們,明白的人急出了一頭的汗,不明白人的則一頭霧水,倒是王述之本人落拓不減半分。
司馬甫麵色沉沉。
司馬嶸正與他對弈,聞言手中行動頓了頓,道:“太子文有韓經義幫手,武有庾茂支撐,背後另有庾皇後與全部家屬,此次的事不過是為了一份賀禮,並不嚴峻,想要藉此打壓太子隻能從長計議。”
丞相府中,司馬嶸目光直直盯著被夕陽拉出來的兩道身影,無法地頓住腳步,轉頭看向身後的人:“丞相籌算在部屬這裡借宿多久?”
司馬昌雙手一緊:“甚麼人?”
大殿內前所未有的熱烈,大臣們越說越慷慨激昂,將太子一黨的回嘴聲全數淹冇。
司馬甫神采不悅:“此案已交由吏部查辦,丞相雖參錄尚書事,卻也不必事事躬親。”
司馬昌愣了愣,恍然大悟,先前的陰霾不翼而飛,頓時精力振抖擻來:“還是母後聰明!孩兒受教!”
司馬昌麵色一變,忙定了定神,抬手道:“說,甚麼事?”
王述之麵不改色:“臣是方纔查出來的。”
“如此一來,你父皇必會讚你寬宏仁厚,記著,不但要為他美言,還要讓底下那些大臣一齊誇他,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庾皇後說著悄悄笑了一聲,又道,“你彆忘了,有一種體例,叫捧殺。”
司馬甫聽得麵色煞白,眼神微顫,想起現在朝廷偏安一隅的窩囊,心中那桿秤垂垂傾斜。
司馬嶸目光與他相觸,頓了半晌,敏捷撇開:“部屬隻是問問,丞相請便。”
庾皇後聽得笑起來:“今後天下都是你的,你還怕無人幫手麼?既然王述之立了功,你就去父皇那邊替他說好話,誇獎他……”
終究,豫州牧梁大人的職位是保住了,可太子卻安然無恙,天子對他僅僅是問責幾句,將統統罪惡都加到韓經義的頭上,而韓經義上麵又找到人頂罪,他本身隻是以辦案不力、無才無德、分歧適幫手太子為罪名,被降職了事。
庾皇後將他拉進閣房,拍拍他的手安撫道:“不要緊,你父皇不過是懲辦了韓經義,又冇懲辦你,你急甚麼?”
“恰是。”王述之從袖中取出一道簽書畫押的罪證,“私調賀禮是韓經義親身下的令,獄中的孫良不過是替罪羔羊,韓經義曾承諾安設孫良家眷長幼,這是臣從孫家得來的供詞,韓經義欺上瞞下、倒置吵嘴,此罪之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