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是說來巧了,那黑鷹與亦君擦肩而過、相背而行,不出一日便是到了大翳虎帳寨四周的山頭。直到瞥見一身戎裝的公楚翔,才迫不及待地飛了下來。
看著老船家擺開酒菜,亦君心道:“那些百越族人如果不平秦漸自行歸降,大翳南討何至於到此境地。”
心急的船客包了整條劃子,並無賞識沿途景色的表情。她催完船家,便持續喃喃自語默誦著她影象中恍惚不清的線路,“南行向西……”
“白叟家你感喟所謂何事?”亦君道。
心中既為mm不平,又對公主感到獵奇,不想皇上竟然下旨下到虎帳請公主歸去結婚,那倒是好,省的遲誤mm,可他又覺公主真的要嫁人了,本身心空了一樣。
“先前本王算這趟隻需五日來回,現下恐怕要給擔擱了。”趁著老船家登陸去給她們購置酒菜的空當,亦君開口與身邊醒來的少女提及話來。她也不看那少女,一臉愁眉不展卻又情意已決的模樣,手裡玩弄著已經空了的舊茶杯。映著杯盞的反光,她想璧胭、想翎兒,還擔憂著冰矜。此次出營,便是為了能早日再見到冰矜了。
亦君說的雖有些傲岸,幸虧是有條有理,幾句話下來,知心為齡藥著想之處不由讓齡藥胸口一暖。齡藥低下頭來,麵上的慍色倒轉成了緋紅羞赧,她也不知該如何接下亦君的話,奇特的感受讓她忽視了心中的疑慮,兩人沉默了一會,便似是默許了亦君的意義。
“本王既然可覓的到破燭洞,必定便是有機遇可降服火麒麟。你都試過火焰膽能助你驅毒了,而火焰膽本來是火麒麟之物,既然有火麒麟在,它必是有能解你身上毒的寶貝。何況這些光陰我若伶仃出行,非得錯過這幾日為你輸真氣的機遇,多一日便能早一日為你去毒。你說多少相剋之物於一處相生,若我們在火麒麟那能找到與之相剋之物,即便無效,亦是能想出些眉目相乾,多多極少還能助你。如是萬一上天眷顧,此番讓你能獲得養神芝,救你和你師父的性命,那真是謝天謝地,如此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待到事情辦成以後,往台縣祭拜薛氏,再讓我找那臭小子為你報那欺辱之仇。”
安靜的岑江支流蜿蜒在拔地而起的百越峰巒之間,將近入夏的氣味讓河水閃現出最是天然的青綠,仿若一塊透亮的碧石凝固在山間,從水麵望向清澈水底的遊魚清楚可見,這塊碧石、這幅美景,更是美的讓人如癡如醉。一葉輕舟單獨行在水麵,好似要突破那喧鬨,卻在不經意間反襯著這一帶的靜。船頭上老船家雙櫓擺動,清澈的河水激起陣陣碧波,水麵也隨之悄悄泛動,在寬廣的河道裡,那水紋卻也微不敷道。
這幾日,亦君又與蘅岑冒昧離營而去,作為部屬公楚翔天然韟禁止。龍狗嶺、銅石嶺已破,不出半月,天門核心就會被大翳軍團團圍住,隻等六王一聲令下破天門關。可六王卻已消逝了數日,公楚翔心下不悅此種我行我素之行,也隻能忍氣吞聲。但眼下金雕一來,援兵將到,就不知六王歸營今後該會有個甚麼交代了。他撫著金雕的羽毛皺起眉,又無可何如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