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急道：“誰問你巡街的事了？揀緊急的說，你在晉侯巷都看到甚麼了？”

張龍求救似的看向趙虎和公孫策，趙虎咳了兩聲，低頭開端研討本身的鞋尖，公孫策故作雲淡風輕地目送一輪金烏冉冉升起，同時搜腸刮肚籌辦隨時來一首《紅日詞》矇混疇昔。

張龍嚇得渾身都僵住了，很久纔回過甚來，對著展昭勉強擠出一個笑，話說得磕磕巴巴：“展、展大哥，本日如何這麼早？早朝散了嗎？”

那差役道：“小的也是這、這麼想，可也不敢上去問，細花流的人夙來凶神惡煞的，張頭兒叮嚀過好幾次見著細花流的人得避著走……”

“說來也是天命使然，瀛洲千百年來就是外洋洞天福地，誰知昨夜竟有妖孽登臨，瀛洲高低猝不及防，幾乎大亂。”

隻趙虎撓了撓腦袋，迷惑道：“展大哥說‘也好’，用膳不是應當進府的嗎？如何反出去了？”

那差役被張龍這麼一搶白，結巴道：“小的看、看到……晉侯巷在舉、舉喪……”

溫孤葦餘連連唏噓，一瞥眼看到展昭麵色慘白，心中嘲笑，又道：“雖說終究擒住了貓妖，但是折損瀛洲一員上仙，實是細花流之大不幸。鞠問之下，才知那貓妖借了《瀛洲圖》之力才得以登臨瀛洲，提及來，老是上仙們當日思慮不周，留下仙山圖，這些個陰狡孽畜纔會有可乘之機……”

溫孤葦餘話剛說至一半便被展昭打斷，心頭止不住憤怒，嘲笑道：“展大人這話問得就奇特了，看不見我細花流高低舉喪嗎？”

晉侯巷兩側屋簷下的燈籠已然撤下，遠瞭望去，都掛上了寫有奠字的白盞燈籠。

公孫策奇道：“晉侯巷？那不是細花流的處所嗎？”

一時候三人都沉默下來，正訥訥時，忽聽身後有人問道：“你們方纔說，細花流在為誰舉喪？”

“端木翠如何樣了？”

展昭猛地昂首：“端木是瀛洲上仙，如何會折於貓妖之手？”

展昭隻覺周身發寒，嘴唇囁嚅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公孫先生？”展昭半信半疑。

那差役被趙虎這麼一喝，說話反順溜了：“小的聽他們說，是為細花流前任門主舉喪。”

公孫策呆了半晌，道：“你們是說那貓妖奪《瀛洲圖》上了瀛洲，是為了侵犯……端木女人？”

“我是說……”張龍結結巴巴道，“細花流不曉得為誰舉喪，準是那溫孤葦餘法力太差，如果我端木姐在，哪會放縱妖孽傷及門人……”

“每日散朝都是這個時候。你方纔說，細花流為誰舉喪？”

張龍和趙虎對望了一眼，趙虎囁嚅道：“如果光亮正大自是不怕，可那貓妖陰狠詭詐，怕它使出些卑鄙手腕來……”

那門人愣了一下，忽地呸了一聲，狠狠剜了展昭一眼，回身大踏步進府。旁側扶梯子的兩人也是嘲笑連連，將梯子收起，向那些個篾匠道：“把燈籠抬出去，隨我去賬房支銀子去。”

“是嗎？”展昭看向趙虎。

“你聽不明白也不奇特。”溫孤葦餘笑了笑，“都說天有不測風雲，實在何時颳風何時布雲並不難猜，難猜的是這陣風雲過處，會殃及哪個無辜――誰也料不到端木門主會遭此不幸的。”

“這便是展大人不瞭然了。”溫孤葦餘漸暴露刻毒之色來，“神怪之分，就如同人間正邪之彆，王謝正道並不滿是妙手，邪魔外道也會有不世出的高人。端木門主法力不弱，但不免粗心――若我未記錯，她之前收伏蚊蚋精怪時，就險遭不測。這貓妖妖力極強、心機詭詐，誰會推測她在暗處算計端木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