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或者我讓她出去?”
“傳聞調集了一乾非常人物……明裡打不過,便要行些見不得光的手腕。”
旗穆典神采一變,和旗穆丁使了個眼色,也不睬會展昭,雙雙疾步出了門去。展昭一時好生遲疑,不知是該跟上還是不跟,倒是旗穆衣羅忖得展昭情意,柔聲道:“展義士,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吧。”
“啊呀……”那人短促地痛呼一聲,本待翻身坐起,哪知昂首看了眼虞都,竟嚇得又坐倒下去,結結巴巴道:“虞、虞副統……”
旗穆丁哼一聲,算是來了個默許,頓了頓又道:“你怕甚麼,真惹急了,反正這裡有個頂死的。”
安邑城小,城牆四角俱有望樓,家戶稍大些的,登上自家簷台便可瞥見外間情勢。展昭跟著旗穆衣羅登上簷台,遠遠便見煙塵漫起,模糊間可見大幅旗氅舒來捲去,略算了算,領頭的十來騎,步兵似有上百人之多,再四下看時,角樓上人頭攢動,都是些聽到風聲的安邑百姓,麵色倉促,不知所措。
轉頭再說那群兵丁,走出了一段以後,為首那人愣住腳步,回身看了看旗穆家的流派,乾笑道:“那家的女人,生得很有幾分姿色,將軍多數喜好。”
楊戩苦笑:“可不是,若不是我攔著,隻怕現下已經點足兵將到了安邑。她口氣大得很,說甚麼也不消挨家挨戶搜了,就在安邑城周堆上柴火,一把火燒了,甚麼探仔細作,十足見閻羅去。”
旗穆典唯恐展昭生疑,也不看他,隻將聲音又抬高了很多:“那是個可貴的妙手,就如許頂了死未免可惜,若能為我所用……”
“又要玩些謀刺丞相的伎倆?”
那人嘲笑一聲道:“隻要行動利落些,手腳行得潔淨,那兩個副統上哪曉得這件事去?再說了,俟得事成,將軍順水推舟,把那娘們兒收作了隨軍的姬妾,旁人又能說上甚麼?西岐軍的將領,除了楊戩修道,現放著土行孫有鄧嬋玉,轂閶更是姬妾成群,偏我們將軍收一個就了不得了?端木營的人再霸道,也管不到這麼寬吧?”
這個動機不起還好,一旦起了,如何撇都撇不開。虞都皺了皺眉頭,一手按住腰間的刀柄,自旁側僅容一人過的巷道悄悄繞到了那人背麵,趁著那人不備,一個虎撲,扭麻花腔將那人胳膊反剪到身後,順勢再一推,將那人推倒在主街之上。
“端木也如此說,為萬全計,派了兩個副統跟著高伯蹇一起疇昔。歸正安邑離著也不遠,凡是有告急事由,白日打旗語,入夜行燈語,總來得及策應的。”
高伯蹇的兵將分作兩路,一起將安邑外城入口圍得死死,另一途獨自入城,氣勢洶洶,破門入戶,覷著可疑的青壯男人便押將出來。一時候雞飛狗叫,婦啼嬰泣,惶惑不安之情漫卷全城。
“她現下如何?早上產生那麼大的事,氣得夠嗆吧?”
說話間,目光成心偶然往展昭這邊飄了飄。
轂閶跌足長歎:“當初瞧不上安邑,繞城而過,竟連守將都未曾留下,平白留了這麼個隱患在。依我看,傷害端木營兵士的細作,多數也藏身在那邊。”
就聽一聲驚呼,一個長髮披垂的赤裸女子翻身坐起,待看清帳前所立之人時,更是羞得無地自容。楊戩冷哼一聲,狠狠將帳帷甩到她身上,那女子手忙腳亂,忙將帳帷胡亂裹了身子,諾諾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