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檢,依計行事。”
高楷勾起嘴角:“此為其一,另有其二,你且拭目以待。”
高楷麵色淡然,遠眺夜空,隻見兩道黑氣襲來,蠶食金印。
宇文凱歎服道:“主上洞察民氣。”
高楷眼眸一凝:“投石車,放!”
不過半晌,便有百餘人,操控數十架投石車,列於陣前,蓄勢待發。
“即便他據城不出,我亦可設激將之法,賺他出城。”
“恰是。”高楷微微點頭。
劉耀聞言,隻覺顏麵儘失,怒喝一聲:“賊子,安敢辱我?”
“是!”宇文凱昂首服從。
劉耀正於堂中宴飲,鄧驍作陪,乍聞此事,二人皆火冒三丈。
高楷微微一笑:“正因小巧,方可埋冇,令劉耀忽視粗心。”
這三千兵馬,怎是敵手?
高楷淡笑道:“天之寵兒,自是眼高於頂,怎能容忍涓滴不順。”
令旗動搖,傳訊兵卒齊聲號令。
唐檢蹙眉道:“倘若劉耀死守不出,該如何是好?”
乃至忍不住憂愁,些許奇兵,可否對抗這等驍騎。
聽聞標兵回稟,高楷眉頭微挑,淡聲道:“他既龜縮城中,不肯轉動,我正可效仿諸葛丞相,試一試他胸懷派頭。”
“何況,你可不要小瞧此物,其必能一舉建功。”
不待多言,他一馬搶先,帶領五千鐵騎,徑直衝向敵營。
難不成,希冀這玩物普通的東西,砸死敵軍?
宇文凱、唐檢二人亦然惶恐,若非高楷領兵在此,早已逃亡奔逃。
高楷深沉一笑:“他以五千兵馬,大敗我等一萬雄師,攻城掠地,豈無對勁之心?”
楊燁眼眸一亮:“主上莫非以劉耀驕橫之心,引其出城,設想將其擒殺?”
隨他一聲令下,當即扯開繩索,齊齊發射。
劉耀渾然不顧,恨聲道:“高楷膽敢如此熱誠我,我若聽之任之,難道受世人嘲笑?”
目睹此景,世人隻覺難以置信,將軍克敵製勝的寶貝,竟是這小如巴掌之物。
“劉耀不過疥癬之疾,趙元謙方纔是親信大患。”
城外大營,楊燁遠見此景,不由笑道:“怒而發兵,慍而致戰,正如主上所料,劉耀公然入彀。”
劉耀自幼威風,眾星捧月,何曾受過這等熱誠,一時候滿臉漲紅,氣得渾身顫抖,大喝道。
一時候,他非常疑慮,主上是否過用心急,竟將勝機,依托在奇技淫巧之上。
楊燁蹙眉問道:“主上,此物雖有大用,卻不過臨時阻敵,怎能一決勝負?”
正忐忑時,卻見劉耀身先士卒,眨眼之間,便奔至營前三百步內。
身後一眾士卒亦有同感,他們未見此物,原覺得以石彈隔絕敵軍,誰曾想,這投石車,竟拋出一枚枚藐小鐵器,密密麻麻散落各方。
“此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楊燁雖已曉得何物,仍忍不住疑慮:“主上,此物如此小巧,落地不見,如何禁止敵軍守勢?”
“此戰若勝,斬殺趙元謙,可斷涼帝張雍虎倀,暫熄其野心;若敗,恐怕引得十萬鐵騎來攻,身故族滅。”
半晌以後,宇文凱倉促回稟:“主上,統統皆已安設安妥。”
取來弓矢,當即彎弓搭箭,直往城下射去。
高楷點齊三千輕騎,並百餘車輜重,奔赴廣武城外三裡處。
“殺人不過甚點地,如此熱誠,欺人太過。”
“速去稟報劉將軍,聽候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