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眺火線,連連甩動長鞭,催促雄師奔馳,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激烈。
心中哀歎:“陛下老邁了,大誌壯誌不再。”
梁爍正要開口分辯,卻見張雍揮手打斷:“此事休要再提。”
“梁爍,你出言無狀,馬上歸家自省。”
“殊不知,王威便是前車之鑒,唉!”
三萬兵卒日夜不休,本就筋疲力儘,現在聽聞軍令,又要加快行軍,不由怨聲載道。
一麵金色“李”字旗號,頂風飛舞,旗下一員大將,神態嚴厲,恰是李正則。
“我們呐,就等著瞧他身故族滅的一天。”
“屆時,不但陛下大怒,下旨問罪。你我袍澤父老鄉親,皆難以倖免。”
李正則斬釘截鐵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李正則歎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隻為守禦姑臧,護皇宮不失。
“身故族滅之禍,近在麵前,怎能遊移?”
“大將軍,何至於此?”都尉滿臉迷惑,“高楷即使狡計多端,畢竟勞師遠征,糧草不繼,必不能悠長。”
若非他為吏部尚書,國公,位高權重,群臣早已破口痛罵。
畢竟,這一萬監門衛,皆是萬裡挑一的老兵,弓馬純熟,技藝精通。
梁爍咬了咬牙,開口道:“陛下既不欲派軍,可將許純、淳於滔二人調回,另派慎重之人前去鎮守。”
“大將軍,此事千真萬確。”標兵提心吊膽,拜道,“高楷設下狡計,篡奪嘉麟,番禾,郭郎中死於非命,魏郎將懼罪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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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雍怒不成遏,連發三道旨意,將梁爍降為吏部侍郎、郡公、又罰俸一年,勒令閉門思過。
“我等深受陛下之恩,這危難之時,怎能不搏命以報?”
“是極!”
“姑臧即使固若金湯,卻有陛下與滿朝文武,以及數萬軍民。”
且說神烏三十裡外,一支雄師急行而來,灰塵遮天。
“許明府、淳於郎將,死在戰亂當中,屍首置於菜市口,遭……遭城中軍民唾罵。”標兵囁嚅道。
李正則驀地揮手:“斷無能夠!”
“敢有耽擱者,斬!”
“天傾之禍,轉眼即至!”
“是!”此人倉促而去,待出了府邸,快馬加鞭。
“隻要將高楷圍困在神烏,曠日耐久,他必不能久持,遲早被大涼毀滅。”
“我觀高楷行事,非常慎重。每攻陷一城,需求駐留數日,收取戶籍圖冊,體味民風情麵,安撫民氣。”
“我料他必在城中,須得趕在他出兵之前,圍住神烏,方可扶大廈於將傾。”
卻不防這一幕,落在一人眼中,他眸光一閃,悄悄跟從前去。
李正則聽聞,寒聲道:“將口出牢騷者,一概斬首,以儆效尤!”
“可惜,陛下隻想偏安一隅,妄圖吃苦。”
梁爍忍不住悲歎一聲:“陛下如此惜身,必有大患。”
耳邊模糊傳來冷嘲熱諷,梁爍微微蹙眉,卻並未理睬。
“縱使拚儘最後一人,流儘最後一滴血,也要將高楷圍在神烏,不得寸進。”
曹貞、韋師政二人聽聞,連袂上書,陳述此事。
“如此狷介自許,莫非我等皆是結黨營私、身懷異心之人?”
李正則沉聲道:“我豈能不知,何如,眼下危如累卵,若不馬上回返神烏,圍困高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