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般行事，不卑不亢便可。”

卜卦可並非平常之事，特彆在這亂世當中，天機渾沌，更難推算。

爭霸天下，仰賴人力，集萬民之所望，豈可倚仗天命，坐享其成？

高楷笑道：“表妹過謙了。”

“千真萬確，郎君，高將軍已授沈司馬為河州刺史，本日上任。”

楊燁點頭道：“我等雖是投奔，卻也不能卑躬屈膝，以免遭人小瞧。”

卻不料，事與願違。府中管事回稟之事，令他統統算盤落空。

一時候，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並且，此後如果有何變故，需求發揮神通，也可有個預備，不至於過分震驚，將她當作妖女。

“使者為何人？”孫士廉趕緊問道。

敖鸞含笑道：“我已為表哥卜算，此二州刺史，皆不敷為慮。”

孫士廉這才伸展眉頭，鬆了口氣：“燁兒一貫料事如神，有你這話，我心中就結壯了。”

敖鸞輕笑一聲：“微末之技，登不得風雅之堂，表哥見笑了。”

“明主已現，再不去幫手，成績一番大業，發揮抱負，更待何時？”

“我疇前覺得，此人多次以少勝多、反敗為勝，不過是誇大其詞，為人誣捏。”

楊燁忽而沉聲道：“母舅不成忽視，我等前倨後恭，便是高將軍寬弘大量，不與計算。”

“不知可否為我算上一卦，考證休咎？”

高楷拜過張氏，母子倆敘話半晌，忽見她提及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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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見狀，適時說道：“郎君，高刺史已委派使者，來我疊州。”

“褚公但是我昔年同僚，想必友情尚在，可一續韶華。”

這時節，禮教固然峻厲，卻也並非不近情麵。諸多大戶人家的後代，皆可閱覽四書五經，可修習百家典範，並未完整監禁思惟，推許女子無才便是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那褚公大哥，幾番來回，受了冷待，怕是心中不平，不成不察。”

管事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孫士廉心頭，令他震驚難言。

“母舅不必多慮，我觀這高楷，胸懷天下，知人善任，必不會等閒改弦易轍。”

“這……這高楷當真大敗皇甫貫，一戰攻取河州麼？”

畢竟，若能得這兩州，他將權勢大增。

“未料這高楷，這般用兵如神，戔戔兩千兵馬，竟一舉擊敗數萬雄師，實在不成思議。”

而無一例外，這些人皆成為建國天子，名看重史，流芳百世。

高楷即使詫異她長於卜卦，倒也冇有一問到底。

不過，畢竟是扶養他長大的親孃舅，他也不能苛責，隻得安撫道。

好久，方纔從驚懼當中抽離，忍不住詰問道：“那皇甫貫呢？”

高楷正要細問，卻見她點頭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這該如何是好？”

見其六神無主，楊燁皺了皺眉，乾脆直言道：“褚公德高望重，想必非宇量狹小之輩，或可不計前嫌。”

“卜算之術，隻可曉得休咎，卻不能事無大小，以免泄漏天機，招致劫數。”

人間情勢，常常環環相扣。

敖鸞自無不成：“表哥但是推算疊、岷二州之事？”

若能精確得知成果，當真不凡。

楊燁在旁聆聽，一樣讚歎不已：“用兵至此，已達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