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隴右道諸州，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梁三郎等人雖不甘心，卻也佩服高楷決策，未有置疑。

“此等大恨，我必當回報。”

不過，若要將岷州支出麾下，毫不能隔岸觀火，坐等天上掉餡餅。不然，即便得了城池，也得不到民氣。

“若他從中作梗，倒是不美。”

岷州有八景之佳譽，江山絢麗，前人雲：其西亙青海之塞，南臨白馬之氐，東連秦渭，北並洮疊。內則屏翰蜀門，外則節製邊疆，為隴右道重地。

孫士廉也無貳言，轉而提及一事：“你若退隱，怕是瞞不過你兄長。”

梁三郎嘲笑道：“郎君，此人有勇無謀，絕非李晝敵手，我等無妨趁機出兵，攻取岷州。”

江山萬裡，迢迢通衢，一素衣青年，策馬奔向遠方。

岷州是大禹分彆的九州——雍州之一，州內多有羌人、漢人混居，自古民風彪悍，好勇鬥狠。

兩人一時候辯論起來，一眾文臣各執己見，亦然分為兩派，誰也冇法壓服對方。

州治溢樂縣，往南一裡外，有“岷山”，往西二十裡處，有“崆峒山”。

梁三郎孔殷道：“郎君，機不成失，若我等作壁上觀，豈不是把岷州拱手讓人？”

“那鐘祁連是何反應？”

……

這疊州是他起兵以來，第一個不費一兵一卒，端賴說降得來的。

“哦，竟有此事？”高楷獵奇道，“李晝有多少兵馬？”

“不知燁兒有何應對之法？”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楊燁揚眉一笑，“我料這岷州必有戰事，正該前去一觀，乘機為高將軍獻上一城，作為晉升之機。”

公然如楊燁所料，高楷承諾一如既往，並未多加苛責。

三萬雄師可很多了，隴右道本是瘠薄之地，曆經戰亂，更是十室九空。

楊燁恥笑道：“我視他為長兄，他卻待我如仇敵，欲置我於死地。”

“燁兒你腹有韜略，足智多謀，又曾四周遊曆，見地已勝於我。”

且說高楷收到降表，自是欣喜萬分。

“一旦被那李晝奪去，悔之晚矣！”

楊燁眉宇間掠過一絲討厭：“父親病重之時，交代他寵遇母親，照顧我與小妹，他假裝孝子，滿口承諾。”

“我已決定退隱，立一番奇蹟，屆時自有我的事理。”

“我未曾和他計算，他卻對我退隱各式禁止，壞我名聲，用心不良。”

孫士廉見他滿臉恨意，感喟一聲，道：“你們畢竟是楊家後輩，血脈嫡親，何至於此。”

“繁華繁華當然可求，性命倒是第一要緊的。”

“他雖對勁，一定可橫行一世。我雖困頓，一定冇有扶搖直上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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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褚諒回返金城覆命，孫士廉送出城外十裡，極其恭敬。

“約莫三萬之眾。”

“但是，父親一夕畢命，尚在孝期，他便將我們母子三人，趕削髮門，流落街頭。”

“我所慮者，唯有那渭州李晝，其人出身顯赫，文武雙全，又知人善任，麾下賢才虎將無數，必是主上一大勁敵。”

他忽而想起敖鸞卜算所得，鐘祁連並無威脅。

孫士廉滿懷欣喜，待褚諒來至合川，當即出城十裡相迎。

“是。”

高楷墮入思考，這鐘祁連彷彿對他並無敵意，即便圍困安樂，也未曾出兵，不知是何企圖。